日料回家的路上,沈言璟时不时地用余光偷瞄着陆思暖,见她今晚的心情挺不错的,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去。
他心跳得越来越快,插在口袋里的手满是渗出的汗意,正悄悄地要伸过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见陆思暖因为突然响起的铃声看向自己,沈言璟尴尬地将伸出的手转了一个方向,有些闷闷不乐地接听了电话。
明明他都和爸爸妈妈说过,今天会晚点回家的,怎么还打来电话
“阿璟你姐姐从楼梯摔了下来现在我们在救护车上,正赶往医院”一接起电话,就听到陆元明的声音伴随着救护车的笛声焦急地传来。
沈言璟的目光瞬间一凛,问清楚医院地址后,连忙走到路边开始打车。陆思暖一听是陆亦瑶出事,顿时没有了回家的心思,跟着沈言璟一路心焦地赶往了医院。
昏迷不醒的陆亦瑶初步诊断为颅内出血,沈言璟和陆思暖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正被推进手术室做开颅手术清除淤血。
陆爸爸木愣愣地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眼睛通红,不言不语。
陆妈妈哭得嗓子都哑了,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面前亮着的红灯。
望着这一幕的陆思暖,心口像是布满了酸涩的刺痛,喉咙堵得有些无法呼吸。
“没事的,陆姐姐一定会没事的。”第一次看见沈言璟完全沉下来的表情,陆思暖安抚地握了握沈言璟的手。
她心里其实同样非常焦灼。万能药只对活人有用,她现在根本冲不进手术室。但只要陆亦瑶不是身体机能的停止导致的死亡,她就能救活她。
“叔叔阿姨,陆姐姐一定会醒来的。”
“都是我们吵架害得瑶瑶”陆妈妈双手捂住脸,又哽咽地哭了起来。
开颅手术在四个多小时后终于完成,陆思暖一直陪着沈言璟待到了一点,直到陆亦瑶被送进重症监护室里,拒绝家属的陪同。
手术两万多费用,但加上后期的监护室和治疗少说也要五六万。
但陆爸爸陆妈妈最担心的是开颅手术的后遗症半身不遂、失语症、癫痫,甚至可能变成植物人他们只求不会影响到陆亦瑶未来的正常生活,其余的付再多的治疗费用也愿意。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醒来更重要的事了。
将陆思暖送回家后,陆家一家三口沉默不语地回到家中。
沈言璟一进家就发现家里满目狼藉,盘子碟子碎了一地,心中顿时一惊。
他和陆氏夫妇生活了六年。他们夫妻恩爱,偶尔有一些小事拌嘴吵架,但从未有过动手。能让陆亦瑶着急劝架的,肯定已经吵得非常严重。
沈言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询问了他们吵架的原因,一副必须要知道真相的架势。
正沉默地收拾着客厅残局的陆元明和陆青曼,见已经完全瞒不了孩子,只好说出了他们苦苦隐瞒的真相。
“阿璟,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自一八年起,一批批失业大潮席卷着华夏国。资本寒冬之下,几乎所有公司都在降低人员投入成本,于是各大公司都在想尽办法裁员。这原本不是陆家一家四口关心的事,然而今年四月,一直有着稳定工作的陆妈妈突然被不幸地裁员。
陆妈妈失业后,因为临近退休年龄,一直没有找到一份新的工作。
为了负担起家庭的重任,陆爸爸更加卖力地工作,每天加班加到深夜。然而不幸再度降临到陆爸爸的身上。
今年五月底,他为公司拉了一笔巨额的订单,原以为能为公司带来更大的效益,令公司至少保持十年以上的利润增长。
然而,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皮包公司,令公司蒙受了巨额的损失。
公司认为陆元明未尽审查和辨别义务,是严重过失行为,依照公司规章对其作出辞退决定,解除了与他的劳动合同,并要求陆元明赔偿至少一百万的损失。
陆家手里并没有一百万的现金,但因为陆家两口是本地人,之前的老房子拆迁拆了一套住房。
原本一套房子留给女儿,一套房子留给儿子。现在,陆元明只得将房子卖出,还清了这笔赔偿。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正是沈言璟高考冲刺的阶段,所以这对夫妇瞒着没有告诉沈言璟和陆亦瑶。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妈妈是资深的老股民,原本只是佛系地听听股市分析解说的视频。现在被裁员,再加上陆家背负着一百万的赔偿后,陆妈妈几乎天天都在研究着股票行情。
听到某支股票会暴涨的消息后,立刻持仓买进。炒股炒得越来越多后,股票账户里的钱也有大概七八十万,就这样渐渐地把家里的钱都投进了股市里
谁知道前面涨得好好的,最近几天竟遭遇了连续十几个跌停板
于是当天晚上,他们因为炒股的事突然大吵了起来。
陆元明怪陆青曼不该炒股,以前被套牢几年就算了,现在竟然把家里的积蓄都赔了进去。陆青曼指责陆元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