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有感慨,握着奏章的手颤了颤。多年之前,召太医研究不得其法,现今如愿以偿,真是天佑于朕,天佑大清
也对,谁让上天赐下一个元宝
皇上慈爱地目送弘晏远去,心情激荡了好一会,忽而笑容微凝,命令李德全道“让老四,老五,老八前来见朕。”
元宝是天赐之福,儿子就是上天扔下的孽债,甩也甩不掉,让他头疼来的
弘晏走出乾清宫,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半晌灵光一闪,他问三喜,“五叔回院了么”
三喜茫然地摇摇头,又问临门,临门同样不知。
弘晏忧愁地叹了口气,心道他也无能为力,若五叔能够抗过今日,他定多多补偿
与此同时,凉亭内,凄凉无比经受爱的教育的五爷打了个喷嚏,眼底透出丝丝绝望。
正当求助无门的时候,皇上派人拯救了他。
还来不及喜极而泣,兄弟三人齐齐站在御前,迎面而来一根沾了墨的狼毫,精准无比怼上五爷的前襟。
皇上沉声道“脱,毛衣也给朕欣赏欣赏。”
五爷“”
四爷手心一蜷,八爷霎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见皇上似笑非笑望向他们,“你俩一道。要朕亲自动手不成”
五分钟后。
面前杵着三件毛衣,形色各异,制作精美,共同之处便是知己二字,虽然大小差得有点远。
盯着五爷那巨大无比的字儿,又看看四爷领口处的花生粒,若离得远,必有斗鸡眼的诞生。唯有老八的毛衣正常一些皇上霎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皇上真是没眼看,叫来李德全吩咐几句,摆摆手让他自去。
半晌挤出一句话“元宝五岁,你们几岁”
犹如公开处刑,四爷眼神闪躲,五爷羞愧地低下头,八爷通红了耳廓。
皇上淡淡的目光扫过他们,第一个拿五爷开刀“得意忘形,张扬不已。忘本之人,可还记得书房里的王八”
随即点评四爷八爷,“吃药不好好吃,成日琢磨知己一事,谁也没你们闲。怎的,隐疾治好了媳妇有喜了”
哗啦一声,胸口被插了一刀。
三人脸色空白,飘飘悠悠跪了下去。
“请汗阿玛恕罪”
皇上呵呵一笑,“恕罪,恕什么罪朕知你们脑子不清醒,却没想撞在一块,还挺有缘分。”
随即严厉禁止他们身穿知己毛衣,勤恳办差,别想有的没的,更不许围堵肩负重任的大侄子,他得天赐福的乖孙。
就差指着鼻子斥他们不贤惠,知己要有知己的觉悟,只需默默守护就好,争宠像什么话
恨不能亲自制出知己之德知己之诫,给患有脑疾的儿子好好背上一背。如此一番长篇大论,说得三人神魂出窍,面色僵硬万分,终于,皇上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瞥去冷眼,“听明白了”
四爷年纪最长,此刻只能由他代为回答。
胤禛动动嘴唇,艰难开口“听明白了。”
皇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几分,摆手让他们起来。
这时,李德全匆匆而来,赔笑道“皇上,九阿哥在外头候着呢。”
皇上平静道“叫他进来。”
五爷不可置信,四爷紧皱眉心,八爷目光一凝,不到片刻,九爷满头雾水,就这样突然而然的,与哥哥们对上视线。
胤禟“”
他瞪大眼,惊得连请安都忘记了。
皇上懒得和他计较,这也是个身患脑疾的。正欲让他解释撞字事件的始末,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老九少许露出的领口眼熟的很,瞧那材质,那款式,不也是一件毛衣
于是扬了扬下颔“脱。”
九爷的毛衣很是特别。
粗粗望去,几百上千个知己交错排列,如经文似的,密密麻麻绣满全身,连衣袖都没有放过。
皇上服了,四爷五爷八爷都服了。
在场之人大开眼界,直至皇上气极而笑,反问于他“老九啊,这就是公器私用的便利”
阵阵寒风刮过,气氛骤然变了。
弘晏本想径直去寻九叔,中途被太子妃叫回毓庆宫,试一试新织的虎头帽,还有新做的冬日小衣。
试完天色已晚,弘晏顺理成章地窝回自家小院,准备明日再寻。手册制作完毕,了却一桩心事,松快一个晚上又怎么了
毕竟距离季抛能力的更新,已然没有多少日子。
当晚,弘晏美美地盖上锦被,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中,九叔深情地呼唤于他“大侄子救我元宝救我”
翌日清晨,无逸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