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之后,便直接上了沈化煞已经提前留在机场的车子。
林小酒忍不住问“师兄啊,你还刻意留了车,多麻烦。”
沈化煞“这里打不到车的。”
“那你家的司机呢”要知道,东北是沈家的地盘,风水师,尤其是风水世家,虽算不上豪富,却也绝不缺钱,住庄园,配司机保姆佣人是标配,这些,原主小时候就有了概念,亲师兄沈化煞,和二师叔座下的小徒弟席廉贞,从来都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化煞没回答这个问题,只一边替林小酒将行李塞进后备箱,一边道“不会有司机人愿意去的,不信你去问问。”
干坐了两个小时,林小酒还真的挺有兴趣舒舒筋骨,她眼光还算独到,轻易就能认出那些是来接人的家属,那些是混在停车库里趴活儿的黑车,叫住一个大叔,“师傅,嘎子岭去吗”
那大叔看神经病似的看林小酒一眼,一口地道的东北腔,“去嘎子岭嘎哈啊”
“”林小酒,“旅游”
“矮马旅啥游啊那破地方,又穷又偏,大巴车都不通,有啥好看的,你要是想去雪乡,市里有好多旅行社,都是正规旅游路线。”
“不想去开发过的地方。”
“矮马老妹儿,想看原生态也别去嘎子岭,”司机大叔压低声音,“那个地方,邪门”
林小酒一连问了几个司机,都表示嘎子岭老邪门了,不能去不能去,给多少钱都不能去。
见沈化煞和封寄海已经差不多把行李收拾好了,林小酒也不再耽误时间,小快步跑了过去东北就是东北,即便是地下停车场,通风口吹来的寒风,也已经能感受到零下二十几度的威力了,好在车子启动之后,空调渐渐焐热了身子,坐在林小酒身边的封寄海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事实上,封寄海现在的“身体”,比正常人的温度还要低一些,脸上也没有血色,好在在冰天雪地里,并不显得突兀,而坐在驾驶位开着车的沈化煞,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上几眼,脸色黑如锅底,“小陆是,我们去嘎子岭做什么,你知道吗”
封寄海“知道的,那边不干净,焰焰想去帮你的忙,我要保护焰焰。”
沈化煞被噎住,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也懂风水敢问师从哪里”
封寄海皮笑肉不笑“不过略懂皮毛,不是名门正派。”
林小酒安然在两人的味中稳如泰山地托腮看窗外,城市里已经失去了北方该有的豪放景色,高楼林立,车队粼粼,即便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可路面依旧是沥青的颜色,干干净净的,厚厚的融雪剂,扫清了道路,却也失去了冬日该有的味道。
等使出机场高速,出了城,走入乡间小路,才是真正的北国风光,万里雪飘,一片苍茫的白皑皑,仿佛路没有尽头,雪也没有尽头,人的心情也莫名跟着开阔起来,但再往前开,大雪封山,连路都没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车只能开到这里,我已经和村里人打过招呼,他们会赶马车来接我们。”沈化煞将车子停进山脚下的一间农家院里,几人刚下车,农家院里便走出几个穿着棉袄的男人,“沈大师,可把您给盼来了”
林小酒第一反应是,原来北方人并不全是高大的,像自家师兄这样的“高富帅”也是少数,那几个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最高的还要比沈化煞和封寄海矮上一头,也因为穿得太厚,也看不出魁梧与否,但都统一地挂着黑眼圈,面色比封寄海还要苍白,却个个印堂发黑,一脸的倒霉相,只看他们的精气神,倒像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盛行的大烟鬼。
沈化煞点了点头,“这位是我师妹林依焰。”
几个男人打量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因着是沈家人带来的,都不敢轻视,恭恭敬敬打招呼“林大师好”
沈化煞不大情愿地看了封寄海一眼,“这位也是来帮忙的,叫做陆海。”
“哦哦,陆大师好,我叫田富贵,这是我弟弟,田二宝,那个是我侄子,田朝阳。俺们岭下村,田是大姓,村长叫俺们仨来接你们。“
几人简单打过招呼,沈化煞道“雪滑,路上不好走,有些晚了,今天还赶得及进山吗”
田富贵道“今天恐怕不行了,山路不好走,再者,那玩意夜里凶得很,俺们知道大师肯定不怕,但是,晚上咱这山里能有零下三十多度,能冻死人,还是先在这庄户院对付一晚上。”
沈化煞没有异议,只问“房间够吗我们需要三间。”
“够够够俺们这儿别的没有,房间管够”
这一晚,过得堪称安静祥和,路上便听说这个岭下村,因为交通不便,所以特别封闭,是整个县城有名的贫困村,但伙食居然不错,晚饭是热腾腾的猪肉炖粉条,非常实在,满满一盆,肉多粉条少,尤其是那软糯的血肠,煮得又软又烂,入口即化,带着特有的香味儿,肠衣劲道,陪着白米饭,热乎乎的下肚,很快就驱散了寒冷。
林小酒坐在热炕上,将脚伸进蒙了层被子的炕桌地下,幸福直冒泡泡,“你们这里虽然没有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