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林大师不好了”手机那头张口就带着因恐惧而颤抖的哭腔,林小酒的睡意被清了大半,听完电话后,认命地爬起来穿衣洗漱。
抵达曹家的时候,轩轩的粉色房间,还保持着房门大开的模样,只在第一天见过的曹老太太,就趴在房门内的地板上,皮肤渗出点点尸瘢,四肢已经僵硬,身上目前看不出明显的致命伤,只有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倒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林、林大师,我们昨晚听您的吩咐,就抱着轩轩守在房间里熬了一夜,可是,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做了糊涂事”郭瑞蕊的声音发颤,对自己婆婆的死,没有太多悲伤,更多的还是惊惧和埋怨。
曹毅脸色不好看,斥道“都这个时候了,埋怨也没有用林大师,您是高人,再给出出主意。”
林小酒倒是没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却问“其他几位大师呢”她注意到,连中间人吴韬都没到,事出突然,他其实也不必亲力亲为地每次都到场,可周无偏和封三垣居然也不到场的吗
曹毅闻言,脸上又多添了几分愁苦“那位周大师,一早就已经赶去了机场,说这单子他不接了,而封大师,不瞒您说,从前就曾明确表示,我们家的事情,他没办事管,说起来,联络上中间人吴先生,还是他出的注意。”
林小酒点点头,对于这个解释倒不意外,曹毅看林小酒的眼神,愈发像是去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差当场这位小了自己一轮不止的小姑娘跪下,“您好歹给想想办法,轩轩可是我们曹家的独苗苗,他还那么小”
林小酒已经厌烦了这套车轱辘话一般的说辞,冷冷打断“已经三令五申告诫过,你们自己没遵守,我是真的没办法。”
恰在此时,在古玉里安安静静待了一夜的封寄海忽然慢悠悠地飘了出来,“丫头,答应他们,把床底那些房子取出来。”
在曹家人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林小酒一时找不到机会同封寄海咬耳朵,但权衡片刻,还是选择了听自家大佬的建议,总觉得封寄海此举不是单单要帮曹家人不然他昨夜就一口吞掉那小女鬼了,至于缘由,回去再问不迟。
不过,林小酒还是稍稍变通了一些,她没急着转身离开,而是危言耸听道“现在惹怒了那东西,不止轩轩,她恐怕要连带着你们一起报复。”林小酒顿了顿,幽幽道“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曹毅和郭瑞蕊都变了脸色,还是郭瑞蕊忽然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手心手背都是肉,是我忙着照顾轩轩,没注意到妞妞,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全是她奶奶不尽心,怎么又能怪到我头上”
曹毅则心烦意乱地吼自家媳妇了几嗓子,可他很快注意到林小酒虽然下了“最后通牒”,人却稳稳地站在家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立即又燃起了希望。
最后,在林小酒的暗示下,曹毅大出血,把原本的订单价格翻了整整三倍,林小酒狠敲了一笔竹杠,才慢悠悠地指挥曹毅进入那个“粉色房间”,将公主床掀开,露出床底密密匝匝的纸扎的房子。
曹毅和郭瑞蕊夫妇当即吓得面如土色,“这、这全是死人住的房子啊”
林小酒叮嘱道“那东西执念太深,你们还是尽早将这纸房子拿出去,在午时三刻阳气最重的时候,太阳底下焚化。我再送你们一些驱邪去煞的开光法器,摆在房间四角。”
曹毅和郭瑞蕊夫妇自然感恩戴德,连连致谢,林小酒却再次摆出了高人范儿,一脸高深莫测地背着手,却是在分神听封寄海问她要送什么法器。
离开曹家之后,林小酒才神神秘秘道“上次给李老板买的那一百个葫芦把件儿,还没用完,千万不要浪费。”
“”封寄海伸出手了一把眼前这个小机灵鬼儿,手指却穿过她的发丝,只给对方带来一阵冰凉,林小酒打了个精神抖擞的寒战,封寄海的手顿在半空。
“什么时候能碰到你就好了。”林小酒低声咕哝了一句。
封寄海却忽道“想要碰到我,其实也不难,但要问问你真的想吗”
“当然了。”林小酒不假思索。封寄海却幽幽道“你师叔的话,你都忘了吗,不怕我另有所图”
“不怕,”林小酒笃定,“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封寄海却沉默下来,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傻丫头。”
林小酒离开后,曹家便报了警,法医鉴定老太太应该是突发心梗,大约是曹老太那太过惊惧恐怖的表情让人看着不舒服,警察们登记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当天正午十分,曹毅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堆成小山似的纸房子全部焚化,奇异的是,这些薄薄的纸片,居然足足烧了三个小时,期间黑气滚滚,曹家夫妇更加笃定林小酒的判断没错,因记挂着林小酒还要回去取“法器”,忙不迭将人送到机场,林小酒刚托运好行李,便收到了“酬劳”入账的短信,整个人神清气爽。
“对了,大佬啊,”林小酒看着银行卡余额,美滋滋低问,“曹家真会就此太平吗”
封寄海的声音从古玉里传出来“不会。即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