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先生。”
林小酒不动声色地又往墙壁上贴了贴“我不是那个意”
“我叫封寄海。”厉鬼打断她。
“封寄海”林小酒无意识地重复一遍,旋即狗腿地竖起大拇指,“好名字”
“是啊,”封寄海也喃喃自语地夸上了自己,“是个好名字。”
林小酒更确定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头,一定是个变态无疑了,紧张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什么破绽,让自己绝地求生,可这房间除了阴气很重之外,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还要多谢你”封寄海沉默了半晌才又开了尊口,“你过来。”
林小酒默默衡量了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怀疑自己步子稍微迈大一些,就能从封寄海的身体里穿过去,却不敢违逆大佬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寸。
“再往前。”封寄海不满地皱了皱眉,半透明的魂体也跟着阴沉了几分,当真喜怒无常。
林小酒是真的很不喜欢鬼这种神经兮兮的物种,可惜人为刀俎,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得按着吩咐,愁眉苦脸地又挪了一步。
封寄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林小酒便感到他们真的完成了负距离接触,封寄海的手,抚上林小酒的头,冰冷虚幻的手指,慢慢渗入长发和皮肤,一阵刺骨的寒凉,由天灵盖一直灌到脚底板,林小酒只觉周身冷得厉害,仿若灵魂都块被这刺骨的阴寒冻伤,极致的冷由外而内地蔓延,淌遍四肢百骸,不过片刻功夫,林小酒遍失去了知觉。
黑暗渐渐蔓延、伸展,吞没她所有意识,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林小酒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是焕然一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更加阴森恐怖,浓郁的鬼气和血煞之气几乎要将钢筋水泥的房屋整个撑破。
之所以这房屋仍旧摇摇欲坠地坚持着,只因鬼气的主人能将自己的力量收放自如,林小酒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厉鬼大兄弟封寄海,比之刚刚,更加强大了。
他的模样更加清晰,林小酒得以看清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以及眉心一点朱砂痣,青白的皮肤,令原本阴柔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多了几分阴险怨毒,音色明明低沉富有磁性,却偏偏给人一种毒蛇绕颈般的威胁感,“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林小酒咽了口口水“什么一样”
封寄海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绕着林小酒缓缓飘了一圈,只道“奇怪”。
林小酒对这位“变态先生”和人沟通的习惯有了初步了解,不大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什么奇怪”
没想到封寄海这次倒是答得痛快“你命不入正格,财、官、印、食、杀、伤、枭、刃皆不沾,明明是炎上格,却命中缺火,奇怪至极,难怪你父母把你扔给风水师寄养。”
“你怎么知道我被父母扔掉”话刚问一半,林小酒想起这个世界的任务做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不辱师父衣钵,忍不住喜道“命格奇怪,难道我是天生吃风水师这碗饭的”命格不同,机缘自然也与众不同,那些、电视剧里大器晚成的主角不都是这种套路吗
哪知封寄海却断然道“不是,正相反,风水师,你非常不合适。”
林小酒“”
风寄海阴测测道“可你很适合我。”
随即,他伸出半透明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林小酒的衣领,露出内里白皙细腻的皮肤,以及一点点饱满双峰之间的沟壑。
林小酒骤然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因为被冒犯,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身体本能的颤抖,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畏惧,来源却可以肯定正是封寄海手掌中凭空出现的一枚古玉。
古玉通体漆黑,却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血红色,一条红色棉绳自动伸展出来,古玉得以服服帖帖地挂在林小酒脖颈上,刚好坠入那双峰之间深邃的线条上,封寄海贴着林小酒的耳廓,说话也带着阵阵阴风,“林依焰,我饶你一命,但你要付出代价,我会寄身于古玉中,从今天开始,你要贴身佩戴,如果敢取下来”
封寄海与林小酒面对着面,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勾起唇角轻笑一声,缓缓后退,那张虽有些阴鸷却依旧属于人类的俊脸,忽然幻化成青面獠牙的鬼面,凶狠怨毒,隔着条街、吓哭百十个小朋友不在话下,而不止如此,那鬼面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尖牙森森,一声嘶吼震得人三魂七魄几欲碎裂。
见林小酒呆若木鸡的模样,封寄海满意地收起鬼面,又恢复了皮肤有些青白的、俊美阴鸷的那一张“鬼脸”,忍不住有些得意,“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小酒“那个,你要住在古玉里吗”
封寄海难得耐心,点点头。
林小酒脸颊微微泛红“那贴着胸口不太好毕竟我是女孩子”
“”
林小酒“万一我跟别人滚床单,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最好是可以”关于古玉具体放在那里比较合适的建设性意见终究没有成功出口,“鬼屋”里便响起一阵忍无可忍的、山呼海啸般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