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个人何秋禾那绝望的叫声给吓得,赤着脚就跑出来。“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重点工程,你们不要搞破坏”
“你们这里出现了盗窃案,昨天晚上这位邮递员同志,看到有人从你们这里推出去两个大桶,黑灯瞎火的,觉得可疑,
去喊我们来帮忙抓贼,然后我们在半路把这三个人给堵住了,你们赶紧把衣服穿上,清点一下看看你们的东西有没有少。”
一听说牵涉到盗窃,两个人立马老实了。他们昨天晚上脱离岗位出去喝酒了。这事要是严格追究起来,他们也要被追究责任。
一清点,果然少了两只油桶。原本放置油桶的位置上,痕迹还在呢。
手电筒的光,映出两人青白的脸。
“你们俩穿好衣服,靠墙站着,我们要对你们这里做一下检查。”何小东说。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在场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做这种检查的权力。
即便是何小东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会搜查一番。所谓拿贼拿赃,只要能翻出来他们交易的金钱,这事就钉死了何秋禾。谁都没法翻案。
就是河神庙里的其他两个人,为了保全自身,逃脱罪责,都得往死里咬何秋禾。
河神庙里只是临时的驻扎地,不会像住家那样放置满东西。一眼看过去,也就是两块铺板。铺板上放着点铺盖。
翻检起来很简单,就是把衣服铺盖抖搂一下。拿起衣服一抖,衣兜里滑下一叠崭新的钞票来。
在场的几十只眼睛,盯着那些钞票。在场的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无论是面额和数量,都让大家震惊。
人赃俱获,无可抵赖。何小东他们今天晚上的行动,算是圆满结束了。
“你们抽几个人去让其他各队收队,另外,把这些人和东西,押回咱们村驻地。”何小东下令。
“蚂子,你赶紧回去给你小西姐说一声,给大家做点热乎的吃的,记得把那一身衣裳也换下来。”何小东倚在墙上。
这会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想起来他这脚踝上都肿成大馒头了。
河神庙里原来的人,还没甄别出谁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只能暂时都押走。何小东又点了两个人留在河神庙里看守。
“你们俩先在这看着,回头会让人来替换你们。”
何小东被何滨扶着,一瘸一拐的回来的。
何小西赶紧打了一盆冷水,给他敷他的脚踝。“要不,明天让小东跟着村里的车回去,让褚大夫给看看。”陆厚诚说。
实在是肿得锃明瓦亮的,看着太吓人了。
明天回去肯定不现实,今天这人是他带人抓住的。上级来核查的时候,他肯定得要在场。即便来的是老武派来的人,过场还是要走。
“要不把褚大夫接过来也是一样。”陆厚诚说。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所有跟这个案子相关的不相关的人,都被搅和的没法安心休息。
余干事接到汇报。马上跟当地干部商议“这件事还是请市局的人过来处理比较好,你们看呢”
当地干部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既然余干事这样讲了,他也不能非得争着管。
按管辖权,这事该由他们县办理。但是,无论是被盗窃的还是盗窃的,都是临县的。为显公平公正,请市局介入无疑是最合适的。
老武的人这几天都在枕戈待旦。一接到通知,立刻整装奔赴河工工地。
孙仁举躺在自己的被窝里,正在暗自庆幸。还好这事因为河神庙突然换人的原因,他没有机会插手。因此躲过一劫。
想想这时候还有什么漏洞,别牵连到他身上。对,还有一封信呢。爬起来四处翻找。可是,角角落落全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封信。
同屋的人被他吵醒,睁开眼睛问他“孙科长,你找什么呢”
“没,没找什么,就是想抽根烟,没找到烟。”孙仁举回答。
“哦。”那人翻了个身,看看外头的天色,准备继续睡觉。在心里嘀咕道这半夜三更抽什么烟烟瘾这么大
何小西他们之所以非得让市局介入,还有一个原因。这件事情的经过经不得仔细推敲。就那个邮递员,就没法落实。
另外,抓到的那个骑毛驴的人,也能证明何小东他们是一早埋伏在那儿的。这些也没法说清楚。
这件事,就是事先挖好的一个陷阱,等着让何秋禾去跳呢。所以,需要市局的人介入进来帮着遮掩。
何小西装作围观的人,站在暂时关押那些人的那间仓库外头跟着大家一起看热闹。何秋禾被移交给了对方。
“咱们县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啊,工作不会受影响吧”何小西见到余干事的时候问道。
这次一下子被带走三个人。何秋禾是一定不会回来的。另外两个会不会回来也不确定。何小西认为不会回来了。
重大工作失误。就算以后查清跟这件监守自盗的案子没有关系,也会被调离原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