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找到河神庙。“请问,钱大串在吗”年轻男子在庙门外头大声问道。
钱大串就是之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位。何小西他们隔壁乡乡长陈丰年的小舅子。因为想倒卖汽油被他姐夫发现。打了一顿送回老家拘着了。
陈丰年为了报复别人引诱他小舅子,把何老六的孙子何秋禾安排到他小舅子原来的岗位。
何秋禾在河神庙里不耐烦的回道:“我们这里没有叫钱大串的,咋呼什么”他之前正在裹着被子睡觉呢,猛然被吵醒脾气暴躁。
来人闻言,并没有被他的语气拦住,反而凑过去。“休息呐兄弟这么肥的岗位钱大串那小子都舍得走,看来又找着发财的新路子了。”
何秋禾看到来人一身光鲜的穿着,把准备出口的训斥咽下去。问:“你谁啊有什么事吗”
拉人把手里拎着的那个网兜放在何秋禾身前的桌子上:“我想来找钱大串帮帮忙的,兄弟,你知道钱大串现在干什么去了”
那网兜里装着的烧鸡和罐头,晃花了何秋禾的眼。要说从前,何秋禾可能不在乎这点东西。但是最近不行。
自从他们家被刘氏那些人盯上,讹了几回钱。家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顿顿都清汤寡水的。何秋禾肚子里的馋虫,都快忍不住了。
“吃过饭了吗兄弟要不咱一块来点”那人从衣兜里拎出来一瓶酒。
何秋禾围着被子,伸手先掰了个鸡大腿在手里:“坐。”招呼那人坐。
这人是找钱大串帮忙的,说了钱大串不在还不走。搁这跟他套近乎,肯定这忙他也能帮得上。
既然他接了钱大串的位置,那么以往钱大串来钱的道,就得让他一起接过来。
“吃这个,这个是进口的罐头。”那人殷勤的给何秋禾夹菜。
“你们这里用汽油是不限量的,每天工地上抽多少水,谁也没法跟你们量,还不是你说用了多少就是多少
我之前都跟钱大串商议好了,把多的汽油运出去卖给我,我给他钱,这小子命不好,紧急关头他居然摔伤了,不过没关系,咱哥俩干这个生意,
我亏待不了兄弟你,我出的价钱,比黑市的价还高两成,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哪里也没有这么高的价钱。”那人巧舌如簧鼓动何秋禾。
何秋禾想着:钱大串敢干的事,没道理他就不敢干,这么多汽油又没个数,就算是运出去,别人应该也不知道。
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胆子上长毛。什么都敢答应了。“滋溜”一口酒喝下去“行,你让人来拉吧。”
“兄弟爷们,我再敬你一杯。”那人奉承着何秋禾。
两个人约定好,后天晚上这人找人把同屋的其他两个人拉出去喝酒。然后趁着何秋禾一个人在家看家的时候把汽油运出去。
那人刚出现,何小西就接到了消息。“妹子,有个小年轻进了河神庙,请何秋禾喝酒呢。”李振章跑了来报告。
陆友湖对于李振章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借口来跟何小西汇报一下的行为十分不齿。讽刺他:“这算什么,我还以为他们偷汽油了呐。”
“没偷也快了,这几天不能疏忽大意。”何小西说。
何小西的话无疑是在变相夸奖李振章。李振章得意的对陆友湖晃了一下脑袋。
李振章这是受到他哥李振文的叮嘱,要跟水洞村的人打好关系。没有水洞村援手,他们河工上的进度落得远了。
并且水洞村的人,帮他们躲过了这次的暗算。
他哥说水洞村这些日子,又是办村卫生室,又是办供销社,听说还要挖冰窖。各个项目都办的红红火火的。
他们村的人反而要坐船到河北岸去买东西看病。这是以往几辈子都没有的现象。跟水洞村搞好关系,没有肉吃也看看能不能落点汤喝喝。
李窝村旁边还有一个李姓的村庄,就是何老六外甥孙子李旺发家所在的李家庄。两个李姓村庄按说是同根同源,该共进退。
可是那个李家庄,一直觉得他们高人一等,是正统。说他们李窝村是逃难来被他们收留的。却又拿不出证据。
只能拿两个村的名字做文章。说自己村子,听名字就是正统。说李窝村,听名字就不行。
还有就是李家庄的地比他们的地多,地好。日子比他们富裕些。就更是瞧不起他们。
老祖宗取的村子的名字,是按地形取的,也是为跟李家庄区别。到了那些人嘴里,就被胡诌成了他们他们矮人一等的证据,真是让人憋气。
所以李振文憋足了劲,要跟李家庄一决高下。要把他们村办得比李家庄强一百倍。让李家庄,拍马都赶不上他们。
可是,能想得法子李振文都想过,就是村里人的日子还是没有大变化。如今看着水洞村,有崛起的势头。
水洞村的土地资源,还没有他们村多呢。人家怎么干的,他们得取取经。所以他就交代村里人交好水洞村的人。
“吃过饭了吗在我们这吃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