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对何滨很失望。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的肤浅的人
不是怕大家说她以权谋私,给自己家的人安排轻巧活,她也可以安排陆家的人拉水。还真不指望你。何小西愤愤不平的想着。
看到何小西是真生气了,菜都不给他打了。何滨挨挨蹭蹭的过去:“对不起,你让我拉我拉就是了,你别生气了。”
低着头站在那里,跟个被遗弃的大狗似的。让何小西没法真对他生气。何小西把他手里的碗夺过去,把给他留的那份菜倒进去。
“你拉水的工作,关系着全工地人饮用水的安全,我安排你去做,是因为你稳重可靠,不是想照顾你,也没有其它用意。”何小西跟他解释。
谁也不可能是谁肚子里的蛔蛔虫,用猜的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就是陆拥军那样了解何小西的人,也不一定能把何小西的心思都猜中。
这样一解释,何滨就知道了。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我会看好饮用水的,不让别人钻空子。”
“你憨啊,你这么大个人,我用得着照顾你给你安排轻巧活啊”何小西批评他,“而且我都跟你说了,
人家姑娘又不是除了你嫁不出去了,我非得把你们拉郎配啊”何小西真想敲他的头,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解释清楚了,何滨不再开小差,认真的做好给各个烧水灶供水的工作。
这天中午,天气晴暖。何滨的副手去厕所没有赶上来。何滨拉着车陷到了泥里拉不上来。试了几把都在远点打转。
这条路是河底运上来的土方垫成的,有些湿滑。车子重,在一个地方打转,有越陷越深的危险。
“我帮你推,你在前面拉,使劲,一二三”后头一个清脆的女声说。
何滨赶紧使劲拉车。两个人一起用力,终于把车拉了上来。后头的女子,一直帮他把车推到烧水灶那里。
“何小西,你最近洗头发了吗我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洗头洗澡了,我身上和头发上都有虱子了。”那女子叽叽呱呱的说着。
眼看那女子说的话越来越涉及女儿家之间的私密话。何滨赶紧出声制止她再往下说下去:“那个,小西没在这里。”
储水的器具换成了旧油桶。油桶本身的高度,再加上板车的高度,足有遮挡住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形。
所以何滨站在车前头,后头的莲花没有发现换人了。依旧先入为主的认为拉车的人还是何小西。
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想起来之前都说了什么,羞红了脸,“我去干活了。”一阵风一样跑开了。
何滨站在那里,摸摸他的大脑壳。
“大头,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把水放出来。”身后,柳四嫂催促他。“赶紧把水放出来烧开了,好几个人来问了。”
本地谚语: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担。就是说数九天到七九的时候,天气就开始变暖了。不活动的人或许觉不出来热,但是一活动就穿不住棉衣了。
此时干活的人出汗就开始变多了,开水就得及时供应。
何滨顾不得发愣了,赶紧把水桶里的水放到大锅里。
再见到何小西的时候,鬼使神差似的,何滨告诉她:“有个女的问你最近洗头发了吗她说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洗头洗澡了,身上都有虱子了。”
何小西:°ー°〃满天黑线啊哪个女的会这么心大,让一个男子帮忙问这种话
“谁啊”何小西问他。
“不认识,她帮着推车,没看到拉车的换成我了可能,还以为是你呢,在后头问的,看到换人了就跑了。”何滨老实交代。
何小西:早不说清楚,吓我一跳,还以为遇到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呢
何小西在工地上这些日子认识的女的不少,猜不到是谁就不猜了。
天气转暖,民工们要求回家换单衣的越来越多。随着人员的流动,人心开始浮动。
何小西没让人回去。他们村的大车都用来拉石头了,抽不出来拉人。驴车的载重量太低,只能拉五六个人。
让谁回去,不让谁回去都得有人有意见。干脆谁都不回去,一刀切。都不回去反而没人有意见了。
何小西让陆振邦他们把大家的单衣给捎来。厚棉衣暂时没有让捎回去,防止倒春寒。三月三还有桃花雪呢,倒春寒也不容小觑。
也有没捞着回家的人发牢骚。就比如齐麻子家的人。鼓动大家跟何小西作对,要求回家。
水洞村也不是铁板一块。也还有不少人愿意接受他们的鼓动。
何小西拿着大勺子,给前头的人装好一勺子菜。对着那些人的后头喊:“后头的过来打菜。”给后头的人打上菜。
给安静打饭菜不吵闹的人都打好菜和馒头。然后拿着马勺敲了敲锅沿,示意吵闹的人安静。
“谁想回家我都不拦着他,一人一个月可以回家一天半,村里没有车接送,谁想走都现在就可以走。”何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