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亲戚,陆友富还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分一杯羹。但是,他也得知道详情,确保何家有能力偿还借他的本金。
听完何小西的介绍,陆友富也有些意动。确实是一笔好买卖,操作好了的话利润空间不小。
“嗯,这笔买卖能做,到时候把好布剪下来,可以拿到偏远地区或山里去卖。”
陆家本身做的就是担货郎的买卖,经常在外面跟其他小买卖人相遇。曾经就见过有人从繁华的大城市收购些小布头,拿到山里去散卖。生意还挺好。
何小西也有些想法,但是她没实践过,需要跟陆友富讨论一下可行不可行。
“我听人说山里地少,一般人家都不种棉花,所以也就没有织土布的习惯,他们哪怕一块补丁都得拿钱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小西问道。
陆友富颔首,给了肯定的答案:“确实如此。”当然,山里人不织布的原因更复杂一些。
山里人家也种棉花,但是种的少,只是种来自己家穿棉衣、做棉被。因为种棉花少,不值当购置一台织机。所以,也就没有织布的习惯。
“我们剪下的小块的碎布,能不能让他们拿了山货来换”现在山里的柿饼子、红枣,正是收获的季节。
这些东西在海城那边销路还不错,前世何小西见识过。就是山路难行,往外运事件麻烦事。
何小西准备跟陆家合作。陆家带上他们的酱菜和酱油醋,何小西他们带上布匹。大家组成马队一起进山。
换回来的山货和粮食,大家再统一贩卖。
何小西知道,去年的时候陆家也是尝试过用山货兑换。只是因为换回来的山货太少,不值当专门去兜售,最后都自己家消耗了。
陆友富有些迟疑。何小西知道他是怕收来的山货再砸在手里,何小西抛出一个诱饵:“早上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姓佟的那位公安,就是海城人,我们在海城的时候,就是租的他家的房子落脚。”
陆家兄弟回来后,是把海城的经过复述给他们大哥听过的。只是陆友富没有往这上面想。如今一想,确实可行。
如今可不是后世,做什么买卖都得租个门面,不然会被城管驱赶。如今,在路边铺个破麻袋就可以摆摊,担个挑子就可以沿街吆喝,推个平板车就算是开张了。
有落脚点,有熟人做靠山。派个人过去,拉辆板车就能做上小生意。
邻省不是本省,那里不产山货。他们这儿没人看得上眼的东西,拉过去就能换钱。他们收来的山货不怕没有出路了。
而且船小好调头,看着只是走街串巷糊口的小生意,并不打眼。就算以后政策有了什么变化,也能随时把生意收了,不会有人注意上他们。
他原本也想过搭上何小西干娘马氏的路子,在省城找个落脚的地方,收点山货再试一试的。又怕卖不出去。如今有了海城的路子就更好了。
“可以试试。”
何小西知道,陆友富一贯是有十分把握只说八分的话,从不把话说满。他要说可以试试,就是这事能行。
亲兄弟,明算账。何小西开始跟陆友富商讨借钱的事。
“我刚才过来之前,听说疤瘌眼家的马已经卖了。”何小西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倒是很出乎陆友富的意料。
正在喝着的水,“噗”的一下喷的到处都是。一向儒雅的陆友富,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把我家的马抵给你家,借给我五十块钱。”
把缩在袖子里的一个布包拿出来,放到陆友富身前的桌子上。“哗啦”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
“这里面是些银元和银首饰,银元有23块,一对银手镯,一把银锁。你给估个价,也给我抵成钱。”
实际这些东西,送到银行里也是可以兑换成钱的。但是何小西知道这些东西在后世是能升值的,不像纸钞拿到手里就只能贬值。
所以她宁愿抵押给陆家周转些钱,以后再赎回来,也不愿意拿去兑换。
不仅这些不会拿去兑换,等有钱了她还要伺机收藏些古钱币,老版纸钞,邮票,家具之类能升值的老物件。
这些银元和银首饰,除了其中两块是刚从冬伯那里得来的,其它的都是马氏拿出来给她应急的。
不仅这些银元和首饰,马氏还把这些年攒的钱都资助给了她。
他们自己家的二百多元,再算上干娘给的七十多元,按说只需要再跟陆家周转个百八十块就够了。
“我想多备点钱,今年雨水大,不可能只他一家布荘遭水害,我想去其它布荘碰碰运气,能不能多拉些回来。”何小西说了周转那么多钱的用途。
一旦他们的布拉回来开始往外贩卖,必定有些人能看出些门道。到时候若是有人跟风,或是其它布荘跟风,不仅价钱会收到打压,市场也会被压缩。
“你们把钱借给我也行,咱们算是合伙也可以。”反正也是一竿子买卖,做完这一宗就算完了。不存在不能合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