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饭回来了。
他们不休息吗虽然合同上规定他们酬劳跟产量挂钩。可这也太争分夺秒了吧
姚青青怀疑他们不会给自己放假。
何止是不放假,甚至巴不得自己下工的时候让家人顶上。
工厂工作与农田干活最大区别是不用看老天爷脸色,他们生产多少就挣多少,而且这又不是在国企,开固定工资,做多做少都是一个数。
人民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
李叔也来了,他的门牙上挂着绿色的青菜,“怎么样”他问何平。
“我再去一趟市里。”
“我就知道。”李叔眼底透露看穿一切的自负。
何平不想同他多说了,他思想保守,怎样都是不对的。
“我去换衣服。”他打算跟姚青青一起回去,隔壁房间就有他的衣服。
“吃点饭再走吧。”江平说。
“没饿,你吃吧,要是真饿了到市里买什么都方便。”何平摆摆手走了。
他们说话姚青青一律听不懂,安静核对自己的稿子。
李叔在屋里转一圈出去了,江子吃何平的饭。
他只有左手可以用,无法端碗,埋头扒饭,脑袋拱动。
姚青青不自觉注视他,心中怜悯,“你的手怎么没的”
江子抬头,“不小心让机器切了。”他的口气平淡。
姚青青无法想象那个场面,看到自己的手被切断,很可怕吧,而且疼。
“就是在这里吗”她指塑料厂。
“嗯。”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什么也没做。”他不好意思笑。
下午近两点,姚青青和何平往市里赶,合同原件和她翻译的稿件何平都随身带着。
一远离厂房,耳边瞬间清净,那里真是太吵了。
“姚翻译不是南粤人吧,听我们说话费劲”
“嗯,我是海西人。”
“听口音不像海西人。”
“在首都待了三年,可能有点变化。”
回市里的路上两人交流,姚青青发现,何平是有商人性格的人,再过几年他会发财的。
她想。
秦鹏泉向来知道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但没料到生意会火爆到这种程度。
前天广告牌刚立上,今天库存的瓶瓶罐罐全卖光了,店里不得不提前打烊。
老头子端着店里小工刚给他送来的馄饨,吃的满脸热乎乎。
“一群疯子,看病吃药都没舍得花钱,在脸上捣鼓钱就不是钱了。”他行医名头最盛时都没这么被追捧和慷慨解囊过。
“你要感谢她们,这些都是她们贡献的。”秦鹏泉随手抓起一把钱,而后松手,任由它们坠落回抽屉里。
感觉不坏。
店内小工小杨最兴奋,他十六七岁,模样清秀,秦鹏泉就是看中他的模样雇佣他的,“这么多人,我和泉哥差点没忙过来,明儿可能还要请人呢。”
秦鹏泉出手大方,店里生意好,他工作就稳定,他希望美容店生意兴隆。
“明天还想卖不行你们要累死老人家了”老头子瞪大眼睛抗议,那些膏药都是他配的。
老头子眼神滴溜溜,防备注视秦鹏泉,相处这么久,他才知道他是个黑心的。
以往他嫌不值钱,有人需要他就顺便给人涂抹的药,现在秦鹏泉乱七八糟的包装好,就开高价卖出。
关键是有人买
傻不傻呀
要不是她们付的钱有他的份,他早就跳出来嘲笑她们了。
“早就叫你招学徒了。”秦鹏泉招手让小杨数钱。
“随便一个人就想学我技艺没门”老头子挺起胸脯道。
“随你。”秦鹏泉漫不经心道,此刻他在思考。
不过一个广告牌,就能带来如此大的收益,如果产量跟上来,多出投放广告牌,甚至电视广告,岂不是财源滚滚。
不可否认老头子的膏药有奇效,但它才出现,很多人并不知道它的效果,所以主是广告在起作用。
一瞬间秦鹏泉想了很多。
“下午我跟你学吧。”秦鹏泉冲老头子说。
“没逗我”老头子不敢相信。
“嗯,就学几个方子。”专搞美容护体。这钱好挣。
小杨竖起耳朵听,他也想学,但除了泉哥,老头谁都不爱。
两人是才来鹏城不久的外地人,下了火车站最先在他家馄饨店吃饭,那会他还在自己店跑腿,泉哥跟他打听鹏城的事,他就一五一十跟他说。
当时瞧着两人还是没着落的,霸着他家桌子一直守店里,一下午点了三次馄饨老头爱吃。
客人没白占位子,他家也就没赶人了,任由他们坐了一下午,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中途泉哥一个人出去转了圈,老头则趴在店里睡觉。
等泉哥回来就把老头接走了,之后每天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