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詹既不热情也不冷淡,言语恰当,内敛稳重。
四人交谈时吴母时不时向他抛出问题,即便是过了分寸的问题,他也能妥帖答复。
吴晓倩渐渐投入,只是沈国詹态度依旧。
“沈国詹来首都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吴母咯咯笑道。
沈国詹浅笑道“一样的,按时上班。”
沈母说“是呀,按时上班,不按时下班,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多少工资呢。”
众人笑。
天有不测风云,瓢泼大雨说下就下。
姚青青还在图书馆找看,外边的天渐渐黑了,很快,豆大的雨粒向地上砸,整栋楼被大雨包围。
“我的天啊。”姚青青要哭出来了。
她把她的被子拿外边晒去了,谁能想到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雨。
被套里面可是实实在在的棉花,雨水这一浇还能干吗而且雨水多脏啊。
她心里祈祷阿姨帮忙收被,但这么大的雨,赶过去抱回来也都全湿了。
“同学你手上这本书要借还是要还”一位女同学询问姚青青。
姚青青看了眼手里的书,说“要借的。”说完她将书塞到对方手里。
“诶,你不是要借的吗”女同学惊诧。
“不想借了,你看吧。”图书馆待不下去了,下大雨也得赶回去呀。
没有带伞出门,姚青青只能冒着雨奔跑。
被子都湿了,也不在乎衣服了。
跑出还没半分钟,整个人湿了,等到了宿舍楼,鞋子沉重,姚青青仿佛踩在水里。
场子上的衣服都收净了,一楼楼梯扶手上搭满衣服,姚青青一眼瞅见她的被。
杨秀梅一身衣服也湿了,正在房间里换衣服。
女生宿舍楼不进男人,她房间的小窗口还开着。
姚青青朝里面喊了声“谢谢阿姨”,就跑去摸她的被,还是湿了。
顶多没湿透。
“姚青青回来了雨下大太快了,没赶得及给你们收。”现在天气预报还没出来,预测天气全凭经验,今早姚青青晒被子时杨秀梅还夸了句今天太阳大,晒被子正好。
杨秀梅语气歉疚。
“阿姨帮忙收就很好了。”姚青青看着被子发愁。
她就带了这一床被子,叫她咋整。
杨秀梅显然也想到了,“今晚我借你被子吧。”
姚青青应下,但事情也没解决掉,“阿姨,我这被子还能用吗”
“要晒干,里面的棉花得重弹。”棉花泡过水后就不保暖了,晒干也会硬,得弹。
“好吧。”姚青青耷拉脑袋应下,随后将被子抱上楼,上楼没地方晒,好在吴晓凤不回寝室,先放她床上。
她没弹过棉花,也没买过被子,都不知道这多少钱。
怎么上学后总觉得自己缺钱呢。
还是在家里舒坦。
姚青青拧开收音机,边听边换衣服收拾自己。
与此同时,远在升东县的金岭村,发生一件不幸的事。
老爷子上山时摔下来了,等人发现时,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老爷子早昏迷了,右脚踝肿得老高,肤色紫了。
发现的人第一时间知晓了村里,拖拉机外出了,老爷子自身就是金岭村半个大夫,没办法,推着板车七八个壮年轮流换着往县里送。
姚爸把全身家当揣身上,嘴上不住说“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他不能慌,但心里总惴惴不安。
老黄在旁边跟跑,它不嚎不叫,狗头低着,人精似的愧疚。
老爷子出事时它不在身边,甚至发现老爷子出事的人都不是它引过去的,你说它能不愧疚么。
村里叫人通知公社的姚妈了,家里长辈出事,只有姚爸姚妈在家,一个年轻孩子都不在,“他家儿子全跑外边了,都不顾家里老人,怎么的也得留个儿子在身边。”刘秀梅趁机偷懒,和身边人啧啧道。
她脸上一丝担忧也无。
旁边人无语了,老爷子还算她大哥呢,听这语气,未免太袖手旁观,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
旁人忍不住道“那也得看留什么样的孩子在身边。”就刘秀梅家,把不干活只会耍奸的大儿子留在身边,出了事照旧靠不住。
刘秀梅仿佛没有听出言外之意,甚至更加过分道“要是他俩出啥事,那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儿子不在身边就是不行。
有这么诅咒亲人的吗
旁人懒得和她搭话,背着锄头走开。
姚妈接到消息时正给人开解呢,把人推到公社主任那去,骑着单车一路绝尘没了影。
本以为赶到医院时老爷子在手术室里躺着,没想到姚爸和村里一群大老爷们被人堵在医院门口了。
老爷子还在医院外边躺着,老黄原地焦躁转圈圈,牙齿外露,像是要咬人的疯狗。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收不了,你们赶紧送往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