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
他和顾沉本就是相互僵持,看谁熬得过谁。事实证明,这五年的军队生活让顾沉的耐性好了不少,忍耐力也变得更强了。
在傅翔都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上天突然送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顾沉都在傅翔之后去洗澡,并且把门锁得死死的,傅翔每次只能坐在客厅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想象着顾沉不夸张但线条分明的肌肉。而且顾沉的白是天生的,他在家养了不过十多天,整个人都白回来了一个度,能隐隐看出当年那俊秀少年的影子。
傅翔正胡乱想着,屋子里突然黑了下来,厕所里的水声也停了。得,停水停电凑一块儿,这破房子也是绝了。
他心里吐槽着,忽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顾沉你洗完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打个灯”他说着打
开手机的手电,晃悠到了厕所门口。
厕所门是老旧的木门,手电筒的光透不过去,傅翔流氓似的蹲下身朝门缝里照,意外瞥见了顾沉的脚踝。顾沉光脚踩在地上,脚踝往上是曲线流畅的小腿
他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幻想,门里突然传来顾沉的一声低喝“把手电筒关了。”
傅翔从善如流地关了手电,靠在卫生间外朝窗外看。顾沉住在三楼,望上看不到天,往下看不到城,只有极微弱的光漏进来,映亮一寸地。
厕所的门被顾沉打开了,屋子里很黑,傅翔下意识眯了一下眼顾沉竟然光着就出来了。他身上还打着泡沫,提着水桶,应该是打算去厨房的水缸里打桶凉水冲干净。
傅翔看不真切,但还是肆无忌惮地用视线勾了个轮廓,吹了声口哨“这种小事我还是可以效劳的。”
顾沉身子顿了一下,从容自若地朝厨房走去
。傅翔不想大冬天的被顾沉兜头浇一桶凉水,不凑上去讨打,就在厕所门口等着。
黑暗总会给人一种神奇的感觉,傅翔觉得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顾沉舀水有动静,这世界上好像就只有顾沉和他有所联系,他们在着黑暗中相依为命。
等到顾沉回来的时候傅翔拦住了他“小宝贝,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伸手朝顾沉的脸摸去,被顾沉抓住了。
不过傅翔算准了顾沉还没来得及放下水桶,赶紧整个身子凑上去,一手揽住他的背。顾沉背上有一层没洗干净的泡沫,但傅翔触碰到的是背上交错的伤疤。
他愣了愣,下意识抚摸了一下“怎么弄的”
顾沉推开了他“伤的。”他说完就拉开门闪进了厕所里,只留下傅翔一个人愣在原地。
等到顾沉再出来,率先闻到了一股烟味,傅
翔靠在沙发上抽烟,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微微闪烁着。傅翔说“我们聊聊吧。”
顾沉拿毛巾擦着脑袋,并不给面子“没什么好聊的。”
“那你给我讲讲行吗”傅翔语气有些茫然,“你怎么突然就入伍了”
顾沉轻笑了一声“那你怎么不给我讲讲你怎么突然就在广州了”
傅翔愕然,张口想要解释,但又听顾沉说“什么都别说了,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没什么好多纠结的。”
“我”
顾沉说“你走吧,在这儿耗着也没意思,我们回不去了,这次真的回不去了。”
傅翔忘记了自己是以什么表情走出顾沉家的,不过也不重要,黑灯瞎火的,谁还看得见什么表情呢他一句也没有辩驳,在沙发上沉默地抽完了那根烟就走了。
他和顾沉之间相隔的,不像年少时那会儿只有几句解释,他们之间的问题也绝非是几句解释就能解决的。顾沉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就像他不知道顾沉背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一样,缺失的时光和疤痕一样无法抹去。
傅翔灰溜溜地回了北京,整天约着狐朋狗友一起泡酒吧唱k,日子过得纸醉金迷,人却消瘦了一圈。
温景煜拐了好几个弯才知道了傅翔的行踪,把醉醺醺的他从酒吧里捞出来,皱着眉训“你看你现在一天天什么样。”
傅翔打了个酒嗝,傻笑“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温景煜不知道傅翔和顾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情况不会太好。他叹了口气“马上要过年了,你回去吗”
傅翔发了一会儿神,才问“回哪儿”
“你说回哪儿”温景煜简直懒得和醉鬼讲
话。但这醉鬼竟然格外清醒,轻轻笑了声“回哪儿我不也是一个人过不回了不回了”
温景煜沉默不语“今年季初泓结婚,你能不回去吗”
傅翔又发了会儿呆,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难题,最后想不明白索性挥了挥手“我要睡觉,睡醒了再想”
温景煜“”傅翔平时在北京的住所不定,身上带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处的钥匙,温景煜索性把这人带回了自己的套房里。
他平时都和外公外婆住别墅,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幸好定期请了保洁,屋子里还算干净。他拉扯着傅翔到床上,逼着这人脱掉衣服鞋子再睡。这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