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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后,何大山喊了儿子儿媳们进屋,他当着在场几位老爷子的面,说“老大,老大家的,你们要分家,还把老族长他们一起请来了。这个家我是不得不分。”
亲爸这控诉的话语狠狠扎进了何荣全的心上,同时给他和刘大丫二人订上了“耻辱柱”,撕开了何荣全一心想要维护的脸皮。
“爸”
何荣全没想到何大山如何不留情面,正准备表演一场,好为自己挽回点颜面。
熟料,何大山不乐意配合他唱大戏,指着刘大丫说“老大家的,我被你推倒在地,摔断了骨头,这事儿你认不认”
刘大丫一百万个不愿意认,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爸,我不是故意推倒你的。我瞧见你拿碗口粗的木棍要打宝蛋他爸,我这不就着急了吗爸,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有半点坏心,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来就不是存心要害得公爹摔断骨头的。
可她不是傻子,很清楚她在这节骨眼上不认不行,万一何大山又改变主意不乐意分家了呢她本就没啥好名声,再添一笔又如何
何荣全不想让刘大丫背上这罪责,可那么多人瞧见了,抵赖不认只会让人耻笑,还不如干干脆脆认了下来。
何大山字字诛心,“老大,你听到了吧你媳妇亲口承认是她为了护着你推倒了我,害得我摔断了骨头。你们两口子就是嫌我和荣生摔断了骨头,没法再给家里挣粮食,你们才着急忙慌地闹着分家吧”
他的怨气不小,连带着何荣全这亲生大儿子都怨上了。
或许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何大山不怎么怨害得他摔断骨头的罪魁祸首刘大丫,反倒是看何荣全百般不顺眼,不给他做脸也就罢了,还故意说了那些诛心的话。
何荣全眼瞧着老族长等人正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啪嗒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爸,对不起都怪我没本事儿,怪我没用爸,我媳妇有再多的不好,她也不是有意害你的。”
一旁的刘大丫瞧见何荣全跪在地上,第一时间去拽他,却没拽动,陪着他一起跪在地上。
看丈夫哐哐哐磕头,磕得额头上全都是血,刘大丫心疼得直掉眼泪,“爸,我真不是故意害你摔断骨头的,都是我的错爸,你有怨气只管冲我发,别怪宝蛋他爸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再咋样都不会存了害你的心”
要不是何大山摔断骨头,她才不会这么早提出分家呢。
她公爹身子骨硬朗,还能给家里挣粮食,再加上年纪大,又有一份口粮,怎么算都不亏啊。
饶是再多的不满,何大山看何荣全磕得额头上都是血,眼中多了一丝不忍,他没再出言指责老大两口子,继续说分家的事儿。
“我刚刚跟老族长他们商量好了该怎么分家,老大,老大家的,我晓得你们不乐意养我这老不死的,更觉得荣生好手好脚的,不该让你们供着吃用。荣生没占你们便宜,你们要是不信,待会儿我会拿出记账本,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不强求你们养我,国家也没哪条法律规定一定要大儿子养老。所以,我决定跟老二家过。”
何荣全最担心的事情有了如意的结果,不由得心中一喜不用再养着两个吃白饭的,他日后的小日子肯定过得特别滋润
他按捺住内心的惊喜,调整好情绪准备表演一场,刚抬头的时候对上何大山那伤心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良心痛了。
良心痛了几秒之后,何荣全的良心就被狗叼走了,装模作样自责一番,说自己没用之类的,翻来覆去说。
何大山看不得大儿子那虚伪的表演,让何荣生拿出他的记账本,指着上头的收支情况逐条解释“荣生农闲时候是不怎么去上工,但农忙的时候他每次都是拿整工分的。这些钱是荣生在外头打零工挣回来的,他全交给我保管了。老大,老大家的,你们别老觉得荣生占了你们的便宜,恰恰相反,是你们占了荣生的便宜老大,你想想前年你给你媳妇扯的新衣服,那钱和布票全都是荣生在外头打零工挣回来的,要是换算成粮食,你还得再补贴他一块钱”
何荣全和刘大丫如遭重击,一脸不敢置信。他们坚信是何荣生光吃饭不干活,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仰仗他们。
何大山简单说了家里攒下来的钱有多少,又说了何荣生这些年挣了多少,之后说到了工分粮上“老大,你不是一直觉得是你和你媳妇养荣生吗你仔细算算你们俩的工分粮,荣生一点没占你们的便宜,反倒是你们一家子占了老二和老二家的便宜”
何大山不去管大儿子夫妻俩是啥反应,他指着工分粮的记账本说“我要跟老二过,老二不仅要养我,还得养荣生到他的脚好起来。之后,看老二乐不乐意让荣生凑在一起吃饭,如果乐意的话,那就还在一锅里吃。”
何荣新立马表态“爸,我乐意。老三没娶媳妇,他一个大老粗哪里会做饭”
何荣全恨恨瞪了眼从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嫡亲二弟,没想到啊没想到,老二竟然会向着异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