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东珩站起身,走到窗边,打了根烟,笑眯眯地问,“不介意我自作主张吧”
从血压拉满状态稍微恢复了一点的印董猛地睁开眼,一字一顿道,“这个家你什么都能做主我挣下的就都是你的,只要别让你兄弟们吃不上饭。”
嵇东珩眯了下眼睛,他得征求一下委托人的意见。
熊迅飞现在也看不上这区区几百乃至于上千亿,接手印董的财富就等于接手与财富绑定的一大堆麻烦,说实话被打开全新大门的他嫌烦。
他想了想问“我能跟您学画符吗。”
嵇东珩痛快地点头,“可以啊。”委托人无论悟性还是品行都远在合格线之上。
熊迅飞终于笑了起来,“那我不要。”
于是嵇东珩回答印董,“我不喜欢钱。”
印家父子
印董按了按眉心,心里憋了一堆话,但不得不说他信他相信这个儿子不爱钱。
印辛晟揉着太阳穴,心说凡味儿超标了喂想想目前为止他这个哥哥的手段能耐半个多月就脱胎换骨,实在不奇怪。
等小灰毛带他爷爷赶过来的功夫,印董当着嵇东珩的面儿招来副手助理和管家,仔细安排了一番他收拾家庭医生需要证据,同时他打算把印太太移到私人医院去。
最后他指着抽烟的嵇东珩,对心腹们一脸骄傲地说,“这是小熊给我生的儿子。”
副手助理和管家显然都知道印董心上人是哪位熊小姐的照片就在印董办公桌上搁着呢。
他们定睛瞧了会儿这位忽然到来的三少爷,轻而易举地在这位三少爷的脸上找到了分别从印董和熊小姐脸上“复制黏贴”下来的五官难怪老爷子连亲子鉴定都不想测了。
副手先行告辞,助理和管家让印董留了下来。
当然留下来之前,印董也问过儿子,“介不介意他们也长长见识”
嵇东珩的回答是可。
四十分钟后,小灰毛来了坐着直升机来的。
关乎人命,谁跟含糊小灰毛他家姓许,是豪门圈子里的清流,比较有人情味儿许老爷子的儿孙绝大多数都不会盼着老爷子咽气,好瓜分家产。
嵇东珩身在二楼,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直升机稳稳停在印家后院的停机坪上,舱门一开,小灰毛直接跳了下来,然后摔了个以面抢地。
小灰毛摔挂了彩,也不耽误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抬头就望见窗边的嵇东珩,他激动得哭了出来,血和泪混在一起顺着俊脸往下流,“大师救命我给您磕头了救救我爷爷”
嵇东珩打开窗户,对上小灰毛哭得通红的双眼,“把人抬进来。”
此时一楼大厅已经收拾妥当,身强力壮的保镖和护工合力把许老爷子抬进门来,后面跟着哭得一脸泪的小灰毛,小灰毛伯父伯母,许爸许妈以及小灰毛的两个堂兄。
实际上许老爷子在医院里已经确认死亡,但许家人听说有希望总要拼一把,死马当活马医,所以他们没有迅速达成一致,都乖乖来了。
嵇东珩扫了眼徐老爷子,果然在老爷子眉心处看到了一大团凝聚成深灰色的阴气,比印董双脚处聚集的阴气凝实太多了。
他伸手在许老爷子眉心轻点,神识在老爷子脑部打了个转儿,发现魂魄完好无损,甚至老爷子的魂魄还很清醒但因为无法控制身体,老爷子猜得到自己正在走向彻底死亡,只能无奈地转圈圈以及长吁短叹。
许老爷子是个挺活泼的老人家。虽然没有小明看气运一目了然的能耐,但直觉告诉他老爷子运道挺不错,嵇东珩笑了,“有救。”
他这一笑,身边许家人深受感染居然纷纷喜极而泣;吃瓜的印家人则更为好奇,满心期待着他接下来的手段。
动手肯定是要动手的,但在动手之前嵇东珩要先动嘴解释,他指指印董,“两个老爷子一个毛病,阴气入体,只不过一个晚期一个早期。”说完他就看向便宜弟弟,讨要要画符三件套,“准备了没有”
那必须有啊。
他要是没眼色可成不了他爸最喜欢的儿子曾经。
印辛晟就很认命现在爸爸最喜欢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三哥于是他积极地去把符纸符笔和朱砂拿了过来。
嵇东珩接过来,就当着众人画了两张纳气符顾名思义,这是可以吸纳存储阴气阳气鬼气煞
气之类的灵符。
他也不在乎有人偷师,因为光看绝对学不会。撂下笔,他把荡漾着微光的灵符贴在许老爷子额头,光点略显微弱的另一张,他则递给了印董,“你脚气,自己贴。”
印董一点不尴尬,笑呵呵接过灵符,当场除去鞋袜,把灵符麻利儿地贴在了自己的脚底板上。
嵇东珩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等半小时。”看符纸朱砂都有得剩,目前自己画些难度不高的灵符失败率依旧不高,他就打算再画张开眼符出来。
缺了三魄的委托人马甲实在做不到如臂使指,尤其是画符这样的精细活儿。
前面显运符、真知符、纳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