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麻烦,是不是波及到了露露。
晚上周弥没加班,第一时间赶回去。
露露已经依照微信上发的定位,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穿着一件卫衣,外面套运动外套,头上一顶鸭舌帽,帽檐压低,脸上也戴了副口罩。脚边还立了只行李箱。
人看着是清减而憔悴了许多。
露露看见了周弥,将口罩摘下来,大幅度地摆了摆手,“周弥姐”
周弥走近,往她的行李箱瞥一眼,“是准备去哪儿”
露露推着箱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准备离开北城了。明天中午的飞机,飞东城。”
“跟侯景曜”
露露左右望一眼,“进屋再说吧。”
到了家里,周弥拿宋满的拖鞋给露露,提烧水壶给她倒了杯水。
露露坐在小沙发上,摘了口罩和帽子,疲态尽显,她从头解释“侯家出事了,但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怕惹祸上身嘛,更不敢问。侯景曜倒不是最主要涉事的,但也被限制行动了,就连我也跟着被调查了。”
周弥听得心里一凛,“你没受牵连吧”
“我还好咯。他们调查清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主要”露露在这儿哽咽了一下,“周弥姐,这事儿还要谢谢你。”
周弥一头雾水,“谢我什么”
露露哑声说“之前侯景曜跟人结了梁子,这次墙倒众人推,那人就想趁机彻底搞臭他。侯景曜被人算计了,房间里安了摄像头,那时候我也在那么多照片,全是高清的。这照片放出去,我这辈子估计也就毁了。”
“所以,是”周弥心下恍然,已有答案。
露露点头,“谈公子帮了我一把。他倒没掺合别的事情,就单独只截了这些照片。”
“那他拿什么做交换条件”周弥忙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
周弥陷入沉思,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她记得,也就那时候跟谈宴西提了一嘴,叫他如果顺手,就帮着照拂一下露露。
那么久过去,她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毕竟她跟露露真的算不上什么深交,不过是因为投缘,加之同姓,才偶发担忧之情。
侯景曜的事情靴子总算落地。
而她的托付,谈宴西听进去了,虽然分明跟他没半点关系,一不小心还极有可能自己也惹得一身骚。
她恍惚地想,其实,谈宴西答应她的事,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第二日上午,露露便出发去机场了,临走前告诉周弥,她去东城以后,就会好好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做个正经接广告赚钱的美妆博主。她说,这回学费交太大啦,差点一辈子赔进去。
最后还“强迫”周弥关注了她的账号。
账号名是周鹿秋cia
周弥生日在十月中旬。
顾斐斐总算舍得露面,跟她吃一顿饭。吃完,又续摊去酒吧喝酒。
酒过三巡,周弥才告诉顾斐斐,自己跟谈宴西已经掰了。
顾斐斐比个大拇指,“听你这么心平气和我就放心了。姐妹好样的,真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
周弥笑笑,不说话,只是喝酒。
顾斐斐也真是对她盲目信任。
她一个只喝金汤力,歌单永远听edith iaf,长情得过分老派的人,感情上又凭什么能更洒脱。
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两人各自打车回去。
出租车停在路边,周弥下了车,脚步几分虚浮地过了马路,往小区大门走去。
身后一声鸣笛。
她以为是自己挡着了路,赶紧往马路沿上走。
鸣笛又响一声。
焦躁的、无法忍受的一种提醒一样。
周弥心里似有预感,转头一看,靠路边停了辆黑色奔驰,低调地几乎与树下阴影融为一体。
她站着不动,那车门也不开,只继续“嘀”她。
夜里扰民,周弥公民道德感爆棚,受不了门口保安岗有人抬头出来打量,赶紧朝着那车子走过去。
车窗落下来,驾驶座上坐着面沉如水的谈宴西。
她一时间无言,借着清薄的灯光去看他,觉得他憔悴许多,眉眼间隐约浮着一层悒郁。
周弥说“我不信你是在等我。”
谈宴西语气淡淡“结果而言,不还是等到了吗。”
他抬眼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上车。”不容拒绝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