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哼唧,得要所有人都哄着才行。
甄老爷说“这性子像阿好,阿好小时候就是这样,半点不顺心的也不能有,那时可把我折腾的不行,也幸好那个时候阿好她娘还活着,不是我一个人照看。”
裴慎皱着眉头看看儿子,原先因着儿子娇气生出来的那一点不满也没了。
闲来无事时,他坐在儿子的小床旁边,戳戳儿子嫩嫩的脸蛋,很快便惹得小裴昀皱起小脸蛋,蹬着小腿哼唧哼唧的交换,裴慎左右看看,见甄好没有在屋中,旁边下人低眉顺目,不敢多看一眼,这才又收回视线,得意地继续捏儿子绵软如面团的脸。
戳了几回,又捏了几回,小裴昀果然不高兴,嘴巴一瘪,当即便想要放声大哭。只是在他哭嚎出声之前,他那坏心眼的爹先捏住了他的嘴巴,一下子变成了鸭子嘴。
哭也不能哭,挣脱也挣脱不了,小裴昀顿时眼泪花花,甩着脑袋憋着气,哼唧哼唧地叫唤。
裴慎这样看他,才总算是看着顺眼了一些。
他没见过小时候的夫人是如何,可也不止一回提过,夫人从前性子骄纵,十分任性,他见过的夫人,都是温柔和善的夫人,猜想若是从前的夫人,应当是十分招人疼的。可同样的性子,放在夫人身上,夫人骄纵是惹人怜爱,儿子骄纵便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了。
裴慎玩了一会儿孩子,他一直凝神去听着外头的动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甄好与枝儿说话的声音,才连忙把小裴昀抱了起来,抱在怀中小心哄着。
可这回被他欺负狠了,小裴昀扯着嗓子哭嚎,好半天也停不下来。
甄好还没踏进门,大老远的就听见儿子的哭声,连忙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
裴慎便露出愁眉不展的模样“我也不知,他才喝了奶没多久,也没有尿了拉了,被褥也没有包太厚,好端端的,忽然就哭了,我哄了许久,却是怎么也哄不好。”
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下人偷偷拿眼神瞧他。
甄好浑然不知,连忙将孩子抱到怀中,自己软声哄着。离了欺负自己的坏心眼的爹,又找到了靠山,小裴昀哭累了,才总算是止住了哭嚎。
裴慎又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原来是他想夫人了,这怎么得了,才这么点大,连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就知道要与我争抢夫人了。”
甄好说“你与一个孩子吃什么醋”
“夫人有了他,便不再如从前那样正眼瞧我,让我如何不嫉妒”
家里这口醋缸子无论何时都能找到吃醋的借口,甄好听了这么多回,耳朵都听出了茧子来,也懒得与他计较,抱着孩子哄睡着了,才让下人看着,把裴慎扯了出去。她虽是没亲眼见着,可裴慎心眼有多坏,她最是了解不过,指不定还在背地里偷偷欺负儿子了,反正这装无辜的事情,裴慎也不是头一回做了。
甄好生了好几个月,才总算是再见到福余出宫来。
福余这回出宫,依旧带了不少东西,也没忘记给小裴昀带一份贺礼。裴淳见到小裴昀出生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可福余的反应却是淡淡的。
他趴在小床旁边看了许久,神情还有些落寞。
甄好好久才能见到他一回,见着了他,最是注意他的反应,见他面色不好,心中便是一咯嗒。
难不成福余在宫中遭人欺负了不成
可在宫里头有皇上护着,有谁敢欺负福余总不能是皇上吧
可她也没听说皇上厌恶宁王的话,前不久,塞外番邦进宫了好马,几个王爷想要,可皇上却谁都没给,只给了福余一个人。
甄好听他叹气,叹得甄好心中也忐忑不已。
可福余却不愿意说,甄好看来看去,怎么也找不到借口来问出来。她还怕自己贸然一问,反而还戳中了福余的伤心事。
福余在宫外不能久待,太阳落山之前就得回去,梁公公把人送来,也早早就在外头等着了。
甄好眼巴巴等了许久,却是左等右等,怎么也找不到机会。
直到福余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许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太过明显,才让福余也看出了问题来。
“裴夫人,你是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吗”
甄好便试探着道“虽然你在宫中,我平日里见不着,可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你说给我听,我定会想办法帮你,不必一个人憋在心里头”
福余一怔。
甄好便又继续往下说“我们这么多人呢,你有什么事情,一个人憋着,小心把自己憋坏了,你还这么小,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们顶着,一个人发愁可愁不出什么结果来。”
“我没有什么事情。”
甄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难得见这么一回,本应当是有很多话可以说,甄好还注意到,从前福余每回见到自己,都会喋喋不休地与自己说起他在宫里头发生的事情,这回见面,也是一句也不提了。
总不能真的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吧
福余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