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不是什么大夫, 只多看了几本医书, 治病救人的事情她不敢乱来,好在还有怀州城中的大夫, 她只能多翻翻书,试图从中找出靖王是中了什么毒。
靖王中的毒,发作的症状像是瘴毒一般, 可解毒的药服了不少,却一样也没有用, 反倒是让他中毒的迹象越来越严重。城中的大夫不敢再乱用药,生怕让他吃出什么毛病,可也毫无头绪。
裴慎派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战乱平定之后, 便又开始有人来怀州城, 周遭其他几座城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城门口也不再限制其他人通行, 人一多,藏在暗处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谢琅停下休整时,觉得口味寡淡,便特地去了一处比较出名的食楼,本来是想要打打牙祭,不成想一吃就吃出了事情。那食楼的所有人都被盘查过,上到掌柜,下到洗碗的伙计,可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说不出是谁的错。
非但是解毒的事情没有头绪, 连调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进展。
倒是怀州百姓们听说了此事,纷纷担心不已,几次想要上门来看望,却都被挡在了门外,只得留下了带来的蔬菜瓜果。
倒是城中有个大夫提出来:“会不会又是外族搞的鬼”
“外族”
“这毒药我不曾见过,说不定正是外族那边流出来的,外面人多眼杂,说不定王爷就是着了外族的道。”
裴慎不禁沉思。
这也不无道理。
外族虽然战败了,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又怀恨在心,背地里想要做点什么,两边的关系可不好,靖王每次与那新王碰见,可是回回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保不准就是那外族的王下的手。
裴慎深思过后,便让人去寻找关于外族的毒药与解药来,城中的大夫们一时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去年井水被下毒时,甄好就四处寻来了不少医书,其中也包括了写了一些外族毒药的,这会儿也认真地翻了起来。
铺子里不用时时看着,靖王又有性命安危,甄好拿着书的时候就多了。
裴慎见了,心中便难免有些醋意。
“夫人对那靖王,可比对我好多了。”他酸溜溜地说:“从来京城之前,便惦记着要我传话,生怕那靖王中了瘴毒,如今可瘴毒是没中,可也中了其他毒,夫人便整颗心落到了他身上,眼里头就见不着我了。”
甄好哭笑不得。
“你又在吃哪门子飞醋”甄好说:“我都与你成婚了,难道还会想着别人不成在怀州待了这么多日,我们与靖王已经相识,就算是我不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是着急的,不然也不会派了那么多人手去调查此事,难道就准你着急,还不准我关心一下”
那可当然不行。
裴慎心里想:他夫人莫不是忘了,那靖王先前还做过什么无耻的事情
哪怕是从前喊着要和离,可也没有当真和离,就这样,那混账王爷还不是看上了他的夫人,想方设法想要把夫人从他身边抢走。那混账王爷先做了这些事,难道还不准他不满了
就算如今靖王已经歇了这个念头,再也没提起过,可裴慎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呢。
他夫人倒是好心,不计前嫌,对那混账王爷还好声好气的。不过他夫人本来就是好人,对着所有人都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将他的神魂都勾了去。若是他夫人的好,是只对着他一个人好,那才是最好。
“夫人是我的夫人,关心别人做什么”裴慎说:“哪怕是当真担心靖王的安危,也不必白日里看医书,夜里也看医书,夫人对着我的事情,都没这样关心过呢。”
这话说到后来,听着都像是无理取闹了。
裴慎是她的夫君,她担心别人,难道还能越过了裴慎去
甄好还想反驳,可抬眼瞅瞅裴慎的脸色,又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与裴慎做越久的夫妻,她就越清楚,裴慎的心眼实在是小,什么也容不下,这会儿口中说着介意,心里头也当真是介意。
她夫君是个心眼小的像针眼,她还能怎么着也就只能哄着了。
甄好便放柔了语气,好生与他说:“我担心靖王,不也是为了你吗靖王若是好好回去了,那自然是好的,他若是出了事,哪怕不是在怀州出的事,皇上说不定都要迁怒于你,靖王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论如何看重你,都越不过靖王去。皇上若是生气,就让你留在怀州,回不去京城了怎么办”
裴慎的眉头果真是舒展了一些。
甄好便顺着方才的话,接着说:“你要是留在怀州,我当然也是要留在怀州的。就算是回不去京城,这儿也不是不好,只是福余还在京城说不定还要闹腾,再说,你估计也会不情愿。”
“我如何会不情愿”
“你当然会不情愿,留在怀州做知府,管的是怀州这一亩三分地,若是回不了京城,你满腔抱负得不到施展,你如何能忍得下,要是再等几年,京城里变的那么快,想回去可就更难了。”甄好瞅了瞅裴慎的脸色,见他脸色更好,才最后说:“要是我们能把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