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又是诅咒“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娇娇不中用了,她不把我当她妈了,我以后再上赶着,我就倒过来喊她妈”
“倒也不必如此。”林有海看到吴琴的样子,真心地感到害怕,“娇娇心软,就是舍不得孩子。她都结婚了,家里的恶婆婆现在也没了,你就少为她操点心吧。”
吴琴捂着心口“我还指望娇娇给我找个有工作的城里女婿呢。”
她本来想的好好的,谁知道林娇娇突然发病了,非杨志忠不嫁了,简直是气死吴琴了气死吴琴了。
来接他们的林大牛抓了抓头发“妈,你以后别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中话。”
“”
“爷爷听见了又要不高兴。”林大牛叹气,“我们家小夏也是个姑娘呢。”
林老头最忧患的事情,就是林夏嫁人之后就不算老林家的人了。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就焦虑的睡不着觉。
现在,他又要带着一家老小离杨村公社而去了,回到他们的千秋县。
“夏啊,你真不跟我走,还要呆在这里啊”林老头在林夏面前一个劲地晃悠,“你不怕遇到你仇人。”
“我仇人不是都丧失自由了吗。”
从杨老太和杨大队长的犯罪证据被提交上去的那一刻,林夏就自由了。
她跟家里人相聚在了一起,还走了个小后门,把林老头被没收的拐杖给要了回来,物归原主。
林老头摸着拐杖上头熟悉的纹路,怎么看林夏都觉得她脑瓜子跟平常人不一样。
“夏啊,你怎么晓得娇娇手里有东西呢,还提醒我们去找她。”
这不得多亏了爱莲同志吗。
这一波是她与爱莲同志的完美配合。
林夏的眼睫微微垂下,她可不知道杨老太缺德成那样,她只知道杨志忠的第一个老婆差不多就是杨老太逼死的。
人家三年抱俩,那个女人是三年抱三。生出来杨小珠后,杨老太偷偷摸摸地把杨小珠丢到了杨家庄后面的“女儿沟”里,被尾随她的那个女人又抱了回来。
那个女人幸亏又怀上了,杨老太不好再打她。相反杨老太一逼她,她就要抱着大肚子陪杨小珠跳他们杨家庄唯一的那口井。
就这么闹着闹着,杨小珠长大了。
从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杨老太看到了财源滚滚。
送走虚惊一场的老林家的人,林夏还倔强地留在杨村公社里。
当妈的林爱莲对此感到气恼“怎么跟小夏说话她就不听呢”
“女大不由娘,爱莲,你就认命吧,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吴琴同志萧索道,这一刻她与黑心肝的小姑子同病相怜。
爱莲同志不领她的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还是不一样的。”仿佛觉得这话没表达清楚意思,她又道,“我比你好多了。”
“”吴琴被当胸一箭。
这个缺德的林爱莲
缺德的林爱莲就弄不懂她闺女在搞什么支教,有什么意义,就算搞,也不用非得在这个杨村公社搞吧。
都是被那个小谢主任忽悠瘸了啊。
爱莲同志已经开始看不惯谢京生同志了。
小谢同志犹然不知,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才有空闲跟林夏交流感情。
“登报”他挑了一下眉。
“对啊,就是把这个事件完整地写出来。杨老太杀女婴、杨大队长包庇,这就像当初的冒名顶替上大学,不是某个人、某个地方的事情。我知道法不责众,也责不完众,但既然我们挖出来一个祸根,那难道不该拿出来警示心怀鬼胎的人吗”
夏天的傍晚,晚风还带着一点热,吹在人身上是暖的,但是青青的道路边,对视着的这对年轻男女的内心都冷湛湛的。
谢京生笑了笑“既然组织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并且已经作为反面典型去处理了,我们这里再有动作,就显得太闹腾了。”
又开始装了,不就是怕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底下的人要弄他,上头的人也巴不得他死吗。
林夏捏紧了拳头,像愣头青一样慷慨激昂地说“谢主任,我不怕死,我不怕得罪人,我就想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说的好啊,铮铮铁骨。
谢京生端详着她“你打算怎么办我离开省城报社有一年了,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人离开了,难道人脉就没有了吗。
但是林夏也不强求他用自己的人脉帮助她,一来两人也没什么很近的关系,二来她很理解谢京生的明哲保身。
毕竟这个世上像她这样活了两辈子,一心行善积德的人已经不多了。
“谢主任,你这就想差了。我哪能强求你动用你的关系,我不是不懂事的人。”林夏搓了搓手,表现出几分局促,“我就是写完了文章,想请您指导一下。您放心,署名只会署我一个,不关你的事。”
“”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丧失署名权的小谢主任敷衍林夏“等到你写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