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这位夫人可方便说说您的所承门派,说说你姓甚名何又是从哪里偷学了我终山派的独门绝学烈阳真经”
“烈阳真经”
“刚才这女子使的是烈阳真经”
“似乎是,似乎又不是”
舒戚话音一落,场内的人立刻有些骚乱起来,稀稀碎碎声音四起。这美妇人刚才的武功是烈阳真经吗但似乎和江扬使的招数并不是一个路子,可是舒大侠这般说,应当也不会冤枉她。
江扬也在一边细细思量,刚才与这妇人对招之时,某些招式他的确觉得隐隐熟悉,但却又不像自己所学过的任何一种招式,舒戚这般一说,他才恍然惊觉,这妇人所使的招式中,竟隐含着烈阳真经的意。
洒脱,刚猛,大开大合,酣畅淋漓。
江扬忍不住狐疑的向着朱瑶看去。
朱瑶见了江扬的眼神,心下又是一叹,果然这孩子不知到底随了谁,耳根子这般的软,竟没有丝毫自己的主见,她心中惋惜又心疼,说到底,也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罢了。
朱瑶这一时沉默,立刻被舒戚揪着不放“你为何不说话果然是心虚,你这妖妇是从何学来我派的烈阳真经竟然还用来羞辱我派首徒,好不狂妄若你不如实交代,今日舒某怕是难以容你走出静河。”
舒戚上前两步,浑身有些微微发抖,身后有弟子不断的在劝慰“舒大侠息怒”“门主请息怒”,然而只有舒戚自己才知道,他抑制不住的发抖,并非愤怒,而是恐惧。
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不需要她揭开面纱,也不需要她禀明身份,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她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杀了她杀了她就没事了
舒戚平静下来,冷冷的一笑,“你不说也没关系,就算你说出花样来,也难以解释你偷学我派绝学的事实。江湖上向来对偷学者绝对不容,我终山派的立派武功,岂由得你这来路不明的妖妇玷污今日我便为我派讨回公道”
朱瑶深深皱眉,终于开口,清喝道“慢着。”
舒戚根本不理会,“唰”的一声抽出长剑便向朱瑶袭来,他一出手朱瑶便知自己不敌,立刻旋身避过,扬声道“舒门主好歹是一派之主,竟如此的草率吗我还没有说出什么,你提剑便是杀招。如此行迹,倒像是杀人灭口,我且问问,舒门主这是何意”
“偷学者死,无需你再多言,”舒戚冷冷挥剑,根本不愿再听朱瑶多说一句。她多说的任何一个字,都像是把他推近了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足以让他恐惧到浑身血液都凝固。
朱瑶虽不如舒戚武功高强,但却也不至于一时半刻便死在他剑下,她挡了两招,微微用上了内力,将声音传的更远更广“舒门主狭隘了,我会烈阳真经,便一定是我偷学吗烈阳真经这门武功开创不久,舒门主就没有想过,我或许并非是偷学,而是创造者。”
“胡言乱语”舒戚大怒,提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的眼中渐渐聚集了红红血丝,让他像一个落魄又紧张的厉鬼一般,“你武功比我还不敌,你算哪门子的创造者这门绝学乃是我师兄江玄风大侠所创,你不仅偷学此功,竟还大言不惭的侮辱他,今日我不将你碎尸万段,难以告慰我师兄在天之灵”
他怒气太甚,来的又如此的快,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一向温和受礼君子如玉的舒戚大侠,为何今日如此失态
“何为胡言乱语舒大侠也该听我解释,”舒戚怒意太盛,以至于剑招有些走偏,被朱瑶拿住了手腕。她得了片刻喘息,立刻高声道“诸位,我此言非虚,烈阳真经乃是我与先夫共同创下,绝非谎言。我并不会烈阳真经的招式,那是因为招式乃是先夫冥思苦想而得,我从未练过,但烈阳真经的魂与意,皆是我来铸就的。”
“我乃江玄风江大侠的遗孀朱瑶,今日来此,只想认回我的孩子,一解这近二十年的相思之苦。”
她话音一落,场面立刻就炸开了锅。
“江大侠的夫人江大侠的夫人不是死了吗”
“你就会乱说,什么死了我怎么听说,他夫人抛弃了她和孩子,是跟别人跑了”
“怎可能呢,当时江大侠为了他这位夫人,连他师父都忤逆这里边,似乎有什么苦衷。”
“传说他夫人是大漠神教的,这门派可了不得,是不是有什么教令在身,所以”
舒戚听着四面八方的传来的声音,看着朱瑶那双神色淡淡的美目,心中的恐惧像是疯长了野草,又被一团火一把烧光。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双腿隐隐发软。
世界太过嘈杂,好多声音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耳膜。其中最响亮的,却是来自他心底的那道自己的声音。
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做现在还要一剑杀了她吗可她说她是江玄风的妻子啊,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的,连证据都不看就捅死她,那别人又该如何看待他
堂堂舒戚舒大侠,听到他的师兄的遗孀归来,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