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啰嗦这么一长串他听没听进去,犹豫了一下接着介绍“就是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男的,他就是顾月寒。他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们雪夜山的机关传承就真的断了。”
“其实只要我想,我可以把整座山的任何一个人都毒死,”方南丹叹道,“可那有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最想的是让大家团结起来,拥护你。可是真这么年了,大家都习惯了顾月寒的发号施令,对迎你回山这件事都兴致不高主要是、主要是老山主在世时,总是说能者胜任,下一任山主,并不一定就是他的儿子。所以这山里的人可能都比较嗯,目无尊卑少主,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很气愤”
易沉澜道“不会。”
谁的能力强,谁就可以站在最高处。不得不说,易衡这个人,实在是很对他的口味。
方南丹的眼睛亮了一亮“少主,我有一个好办法,不然我给顾月寒下毒,威胁他,让他把所有机关术都教给你,等你都学会了,有能力管控这些机关了,我们再再处置他,怎么样”
易沉澜微微挑眉“怎么处置,杀了”
“嗯”方南丹犹豫了一会,“如果少主下令要杀,那也不是不行”
“不必了,”易沉澜勾唇,瞥他一眼轻笑道,“本来也不剩几个人。”
方南丹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是啊是啊,再杀就真的没人了,以后我们怎么在江湖上大掀风浪,重现荣光啊。对了少主,有一个人你也得防着点。雪夜山另一位长老名叫阴楚楚,是新一任的魄罗长老,她是个狠角色,不过也是顾月寒的狗腿子。唉顾月寒这么受人追捧,能当上代山主,也是因为她武功太高,除苗凤花外无人能敌,谁也打不过她,只能服了。”
眼见着快要到正殿的大门,易沉澜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可细究之下却并不是愉悦的意味。
快到地方,方南丹加快了他的喋喋不休“还有少主,阴楚楚精通雪山招,人傲的很。不过你不要气馁,再怎么说,你是最有学雪山招的资格的,我看他们敢不给你学他们要是敢对你有一点不敬,或者谁抽疯了与你动手,我就先毒倒一片,直到他们服气。”
“所以所以”方南丹一连说了两个“所以”,眼看着再吞吞吐吐就没机会了,他赶紧把顾虑全说了,“所以少主,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要下毒把人都搞死我知道你毒术厉害,想把他们都阴一遍也不在话下,可是雪夜山的传承不能断,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难听的话或者不敬之举,就让我来解决,你也显得有面子。”
“多谢,”易沉澜偏头,对方南丹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不过你不必帮我。”
他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一丝光也透不出,“让我自己来。”
诛光殿。
偌大的殿宇内燃着万盏明灯,强烈的光线将每一个人的表情映的清清楚楚。殿堂主座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他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着,单手支着头,默默听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争论。
“要我说,什么少主不少主我们雪夜山多少年没有少主,怎么突然来了个人,说是当年那小孩,就让顾山主退位让贤凭什么呀。再说,他上来就打伤了顾山主,是我们雪夜山的敌人,不找回场子,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话的男人个头不高,嗓门挺大。也不知他是有什么信仰,梳着两个麻花辫,脸上涂了,一张一合的那嘴唇极红。
“戴红,你说的挺有道理,这天上突然掉下来个人,就想爬在我们头上,呵,他也配”一个身材圆滚的妇人说道,“我苗凤花第一个不服,不过话说回来,顾山主是哪位我们记得雪夜山一直都是没有山主的,不都是代山主么难道我老婆子人老了,记性不好,忘了什么时候推举了山主这等大事哼,就算是有,那也是本护法和挥风使不稀罕,不然怎么能轮到一个长老来暂代山主之位”
名叫戴红的娘娘腔被呛得正要跳脚,他身边一个瘦高的老头一把拦住他,抚了抚胡须,“戴红堂主别急躁,苗夫人向来嘴快,我们都是知道的。你虽然这么打扮,但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还跟女人计较么”
戴红看了眼主座上的顾月寒,见他还是闭目深思,便阴测测的瞪了一眼苗凤花,没说话。
“要不是方南丹那老家伙力保,不仅让他带着他那个小美人进来,还给她治伤让小孟去服侍”角落里一个肌肉虬结的中年大叔沉沉冷笑,“老子早就想那男人撕碎了,不知道那方南丹抽什么风,他那被驴踢过的脑子,成天没有一件正事。”
“牛谷山你少耍嘴皮子,”说话的还是苗凤花,“想收拾那劳什子少主你去啊,你站在这骂方南丹有什么用说白了你就是怕他那手毒。什么也不敢做,只敢在这里跟我们叫嚣。”
“行了,都别吵了。”
牛谷山眼神一冷,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刚往前踏出一步,就被一道柔媚的女声打断了。他瞥了一眼那边,停在了原地。
从大殿前面的阴影里走出一个年轻女人,她刚才一直靠在柱子上,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不怎么惹人注意,此刻一出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