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沉沉的陷入梦中。
她看见山间的竹林中,有一个漂亮极了的小少年,他靠着一棵竹子坐在地上,哭的极其伤心。
小孩子难过的呜咽让她觉得揪心,她跑上前,想要摸摸他的小脑袋,帮他擦掉眼泪,一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比他的还要小。
连声音也不受她的控制“阿澜师兄”
小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已经初具凤眸的模样,好看的像观音座下的小童子。
他的目光怯怯的,带着一丝期盼。
舒晚看的喜爱极了,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场景忽然变了
四周都是嘈杂混乱的声音。
“誓杀魔头清肃武林”
“为江湖除害”
“攻上雪夜山将易沉澜挫骨扬灰”
她看见江扬手持执天剑冲向易沉澜,而易沉澜既没闪避,也不抵抗,叫他直直地刺中了胸口,长剑穿透身体,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倒在地上,乌黑的长发铺开,容颜依旧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舒晚猛然记起,她穿越时的前一个晚上就梦见过这个场景,一模一样的,就是这个画面。这是她初次见到易沉澜的模样,她甚至记得,易沉澜用那样绝望的声音说的那句“我想要的东西终于也能得到一次了”
果然,易沉澜微微启唇,他的脸色那样苍白,神情痛苦更胜上一次,声音绝望到让人不忍卒听。
然而他却说的是“晚晚,阿澜师兄来陪你了”
舒晚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好多好多梦,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江扬正在一边守着,见她睁眼,他立刻眉开眼笑“小师妹你可终于醒了。这几天周师叔耗尽了心血,总算把你的小命保住了。如今你醒了,我们大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昏迷了很久”她的声音哑极了,虚弱的不得了。
“哎呀晚晚,我去给你倒杯水,”江扬很快端了水过来,“你喝一些润润喉咙,看看这声音,昏迷了五天,可不是很缺水么。”
舒晚就着江扬的手慢慢喝了些水,慢慢地张望了一圈,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低声问道“阿澜师兄呢”
她昏迷前,只记得自己被阿澜师兄抱在了怀里。他的怀抱十分有力,分外的叫人安心,她记得阿澜师兄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全然是守护的气息。
可是可是他怎么样了
看出舒晚的紧张,江扬挠挠头想了想,“阿澜他还活着。”
这话耐人寻味,舒晚立刻着急了“什么意思阿澜师兄受伤了是史是被那个怪人打伤了吗他伤得是不是很重现在可醒了”
她说的急,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江扬赶紧站起来拍抚了两下“你你你、你别着急,那个阿澜是受伤了,伤得也不轻,但是他不是那个叫什么史天磊的人打的,是师父打的。”
舒晚脑子“轰”的一声,声音都带了哭腔“他打的他为什么要打阿澜师兄你说伤得重是怎么严重伤了哪里我要去看看”
说着舒晚就要下床,江扬立刻去拦“别别晚晚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周师叔说过你要静养的”他真的很着急,明明小师妹的问题他都认真回答了,可是为什么好像并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更着急了
“小师妹你别不顾自己的身体,阿澜也是罪有应得,他”
“你胡说”舒晚像个愤怒的小兽一般怒瞪着江扬,气的苍白的小脸都有了红晕,“别拦着我你走开”
“干什么呢怎么还吵起来了”周远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皱眉看了眼江扬,“阿扬,你先出去吧。”
舒晚立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周远“周师叔,阿澜师兄怎么样了他伤得很重,到底是伤了哪里现在他在哪呢”
他的手臂还在不在舒晚惊恐地睁着眼睛,生怕周远说出易沉澜有任何残缺。
周远将药放在她手上“先喝了。”
舒晚哪里肯依立刻把药碗放在了旁边,又去祈求,“周师叔,你与我说好不好我害怕”
“先喝了药,我就与你说。不然我就点你睡穴走了。”
舒晚赶紧又把药碗端回来,乖乖地把一碗药喝光了,清澈的目光又看过来,看的周远一叹。
他一叹息弄的舒晚也跟着揪心,“周师叔,到底怎么了我爹为什么要打阿澜师兄”
“其实我也不懂你爹那日是怎么了,史天磊逃脱让他发了好大的火,”周远提起这事来还是疑惑,“他怎么确定的沉澜勾结了史天磊没证据呀”
舒晚心里一个咯噔,舒戚哪会管什么证据,凡是能折磨易沉澜的事他绝对不会错过,“然后呢周师叔,拜托你说清楚些。”
“那日我正在试针,忽然易沉澜抱了你进来,你当时伤重,我刚查看完,舒师兄他们就过来了。当时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囚禁在终山派的史天磊跑出来了,杀了很多人,他们在追捕。”
“可是没说两句,舒师兄就咬定是沉澜勾结史天磊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