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笑。
真的不关门就走。
沈音之小心翼翼地探头,东张张西望望,找不出丝毫不对劲。
这说明外头埋伏高超,以她凡眼难以识别。
傻子都晓得这时候不能走出这道门,沈音之压住蠢蠢欲动的内心,伸手关门。
居然自己把自己关进房子里。
可恶。
没心情玩游戏了,她盘着双手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喵。”
猫慢悠悠路过,迟钝的大脑猛然受到启发,意识到沈琛刚才使的那招,分明是她用过的苦肉计。
她坑过他,他转头又坑回到她身上来
都怪她偏爱猫猫狗狗。
可恶可恶。
太可恶了。
沈音之原地气成河豚,刘阿姨下楼的时候顺口问“怎么啦,又和沈先生吵架了”
她很冷酷“不要提他,我不想提他。”
哎哟。
看来吵得还不轻。
刘阿姨无奈摇摇头,遁走厨房,没多久便传出切菜声。
沈音之重新捡起自己的离家出走计划。
手机 ,手机,去哪里弄手机。
苦苦思索着,不经意瞧见刘阿姨的背影,一个无可挑剔的好主意浮上心头
她为什么非要自己的手机
为什么非要两个队友,而不是三个队友呢
决定了。
拉刘阿姨入伙组队 ,没得商量
“刘阿姨刘阿姨”
有了新主意的沈音之瞬间头不疼,心不乱,兔子似的蹦打蹦打跑进厨房,大声说“我帮你烧菜”
破天荒的一遭,刘阿姨不禁泼冷水“又折腾什么呢你哪里会这个,看电视去吧,不是玩游戏机么”
“我会,我会的,我什么都会。”
她眼睛亮亮,掰手指“洗碗切菜擦地板,洗衣服,喷火,杂耍,胸口碎大石,空手刃砖块,我通通会。”
“真的”
“真的呀,我骗你干什么”
沈音之雄赳赳气昂昂,充满自信“以前我天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洗干净一桶有热水,洗干净两桶有饭吃。一天四桶就能吃饭,六桶能在房间里打个地铺睡觉。我什么都会,就是以前太会了,现在才不想再做。”
“有这事”
刘阿姨不免多打量两眼,怎么看都是精娇细养的洋娃娃,瞧不出受过苦的痕迹。
“那你有饭吃不”她问。
“没有。”
沈音之坦坦荡荡“冬服泡了水太重,我抬不起来呀。地上是结冰的,鞋子又很滑,一下子就掉到河里去了,最后只有我爬上来,忘记捡衣服,就没有饭吃了。”
“什么衣服这么重”
“忘了,就是一件衣服。”
她努努嘴“说不定不是衣服重,是我太不重,那时候我九岁。”
“九岁”
刘阿姨吓了一跳“九岁就让你自己去河边洗衣服,还冬天,结冰这家人干的什么事啊,犯得着吗”
自然犯得早。
人家买她又不是作小姐养。
权当干活赚钱的下人,以后再给他们瞎眼瘫痪的儿子做媳妇的。
那天九岁的沈音之哆哆嗦嗦地回去,挨了顿狠打,便被赶去猪圈里头睡觉,连着三天没给饭,只丢点面粉碎末瞎喂。
但她不这么说。
她不喜欢说实话,不喜欢讨别人的同情,迫不得已才干这事儿。
因为傻子晓得世上的人哭很容易,笑很难,她要讨别人笑,那样才会被喜欢。
红姨没教过这个,玫瑰百合也没有,她是自个儿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
眼下天真地歪过头,转溜眼珠子想想,笑嘻嘻地说“肯定是我太漂亮了,她们嫉妒我。”
刘阿姨果然笑开,吐槽“九岁你就漂亮,啊九岁能漂亮到哪里去”
“漂亮的呀。”沈音之双手托在下巴,小脸蛋花似的娇艳,骄傲道“我生下来就是这么漂亮,从小漂亮到大,美死了。”
刘阿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拍脑袋“行行行,你美,美死了。”
时候到了。
她擅长把握时机,压低声音,话锋一转神秘秘问“刘阿姨,你手机借给我好不好”
“怎么啦又要玩手机”
摇头“不是玩,我有事情。”
刘阿姨没能一口答应,倒分给她两朵小青菜“这事你不能找我,得找沈先生说的呀。他不准你玩手机,要是我手机给你用了,咱俩都没好日子过。”
“他不让我玩,他现在根本不讲道理。”
沈音之掰扯着小白菜,状似情绪低落“我只想给我朋友发个短信,那天arty回来太快了,我还没和她们打招呼。”
“谁让你天黑还出去玩。”
这件事刘阿姨是站在沈琛那边的,絮絮叨叨“我说了吧,晚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