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茶跟着那小童趁夜离开了将军府,开始了在路上沿街乞讨的生活。
他们在山里找了一处破旧的小屋,过着贫瘠却开心的日子。
小童是个特别的人,不知怎的,只有慕茶一个人能看见,而且他在白日里有些无精打采,只有夜里才能给慕茶带回些好吃的。
但他喜欢教慕茶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还教慕茶写字,虽然他自己也不会,但白日里蹭到就近的私塾听讲,晚上再回来教慕茶。
慕茶喜欢他,感激他,也依赖他。
他是她的朋友,师长,也是她生命中最在乎的人。
到了慕茶七岁那年,已经能够说上很多话了,她还会写字,过着从未有过的简单生活。
可不知怎的,小童一直没长大,他不仅不长,身体还比过去更透明了。
慕茶很害怕,她怕小童会离开自己,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别怕,”小童拍着她的脑袋,轻声说:“你不要担心,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不会消失。”
慕茶心里诸多不安,可她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一天傍晚,慕茶乞讨回屋时,在山路上遇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受了些伤,躺在草丛里,看起来很可怜,慕茶用山里草药给老人包扎了一下,便离开了。第二日一早,那老人竟是来到了屋门前,说她骨骼清奇,命格极硬,是走上大道的天才,希望能收她为徒。
慕茶有些惊惶,她去问身边的小童,自己该怎么办
却发现小童透明的几乎快消失了。
慕茶拉住他的手,害怕的眼睛都红了,她不住的问他该怎么办小童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屋外的老人却说,自己有办法可以救小童。
慕茶跟着老人上了山,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小童也上了山,可他去哪儿了,慕茶不知道。
慕茶在山上害怕又寂寞,她问了很多人小童的去处,没有一个人记得小童。
师傅说,小童已经有了身体,让她不要担心,好好修行,只有修行,才能让小童回来。
从那以后,慕茶再也没有见过小童。
她变成了凌云宗身份尊贵的仙子,有灵泉养身,有丹药塑体,更有数不尽的秘籍和女子饰品吸引她的注意。
她天赋极好,没有任何负担就修炼到了常人难及的位置。
门内全都是对她的赞美。
她褪去了丑小鸭的外衣,彻底的变成了白天鹅,成了修真三大宗门内,最有天赋的女子。
彼时一个名为卫子期的男人进入了她的视线。
他是她的三师兄,喜静,爱白衣,面上永远带着温柔又和煦的笑容,像是拂过山颠的微风,让人心生悸动。
他让慕茶想起了小童,她觉得小童长大了,一定是这般模样。
她想念小童,同时也无法拒绝卫子期的靠近。
他是个比小童还要温和三分的人,有着和小童对她一样的了解,像是保护神一般,站在她身边。
她缺爱,缺到了快要渴死的地步。
她心里既怕卫子期会挤走小童的位置,又怕卫子期会像小童一样离开她。
她自相矛盾着,也自我折磨着。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小童对自己的意义不一样,可她却也一次次的沉溺在卫子期如水一般的眼神里。
她害怕极了,她又去问师傅小童的下落,师傅告诉她,小童有别的际遇,去了很远的地方,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慕茶难过了许久,她觉得自己被小童抛弃了,她心里生恨,可也生出侥幸。
她接受了卫子期送给她的玉佩,卫子期对她说,等她长大了,两人马上就结为道侣。
慕茶心里怅然,却也开心,她开始整日整日同卫子期待在一起,渐渐的,她开始记不起小童是谁了。
她忘记了小童,心里只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卫子期。
有时,她常常觉得心痛,心闷,可却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师傅告诉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只要修行高了,很快就不痛了。
后来,她真的就不痛了,她成了一个满怀慈悲的女修,除了修行,便期盼着嫁给卫子期。
她的修行一日千里,时常会惹起门中师兄们的注意,“师妹还没二十,便到了筑基大圆满,连个心魔都没有,当真教人艳羡。”
她也觉得奇怪,师傅却笑道:“人各有命,你们师妹的天赋,是自己求来的,你们只要勤加练习,终有一日也能达到如此地步。”
再后来些,她及笄了,她和卫子期位置倒换,变成了围着卫子期转的人,她想跟卫子期结为道侣,就像他最初说的那样。
可到底,她还是失望了的。
结为道侣前,卫子期下山出了一次任务,在山下结识了一位温柔可人的姑娘,他一改曾经的温柔,拒绝了慕茶的请求,一心要娶那女子为妻。
慕茶这些年在师门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