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立太子(3 / 4)

空了心思地琢磨着如何求帝王开恩。

旁观者吃瓜之余,也都忍不住对各自子女额娘、亲友、下人们反复强调惹天惹地,都万万不可惹敦亲王

不然把贵妃跟福瑞公主惹极了,管教你甚高位,多受宠,都注定了折戟沉沙。

详德妃,哦不,该叫德嫔、荣嫔与良嫔了。还有那个以汉女身份得了盛宠,连生了三子的王氏。

她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敦亲王还在府中操持福晋后事,八风不动恍若没有这事儿般,那几位就悲惨如斯。

他跟九爷、十一爷等若是下场了呢

而事实上,九阿哥、十一阿哥一直就没袖手旁观。倒是当事人胤俄被死死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是以,康熙亲临敦亲王府宽慰勉励儿子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一脸懵的表情。

“我”胤俄似哭似笑地看着康熙,满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爱新觉罗胤俄,因觊觎太子位,狠心杀妻”

“他令堂的,传这瞎话的都忘长脑子了吧”

“莫说皇阿玛年富力强,且得带着咱们大清叱咤风云数十年。便为了民心安稳故,有意让新太子早日正位东宫,也有儿子前头数位能文能武的兄长在啊哪儿轮得到儿子这个憨的”

“便退一万步真个轮到了儿子,也是您瞧着大智若愚可托大事。跟儿子福晋是哪个又有甚关系”

“如今蒙古各部渴慕中原文化已久,都恨不得皇阿玛一声令下让他们统统内迁。忠心得不能再忠心,还需要防范造这谣的,怕还活在十几二十年前吧”

将造谣之辈很是唾弃了一番后,胤俄红着眼眶扑进康熙怀里“皇阿玛,儿子”

“呜呜呜,儿子真做梦都盼着其其格好好的,甚病重不治都是噩梦一场。可那狠心的婆娘,她就是走了,走了啊撇下儿子跟弘暄、宝儿一个人走了。”

“临了临了都舍不下弘暄、放不下宝儿。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唯恐儿子续弦亏待了俩孩子。却一句话,一个字儿都没说舍不得儿子啊”

被二十大几、三十来的儿子熊抱,扑在怀里失声痛哭什么的。

康熙也是万分震惊了。

刚要把人推开,儿子那滚烫的泪就掉在了他手上。那肝肠寸断恨不得跟福晋同去,却得为了儿女爹娘强忍着,等闲连点儿悲声都不敢放的话语让康熙不由心酸,想起元后薨逝时自己那悲痛欲绝的心情。

都失去,曾失去过爱妻的父子俩各自心伤,重换了衣裳后便命人上了几道素菜、两坛素酒。

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至半酣时,话匣子彻底打开。

胤俄说他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也没甚大志向。只想混个亲王干干,过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仰仗着皇阿玛慈爱,早早达成目标。还当以后数不尽的好日子,结果

胤俄哭成泪人,结果谁想着,好端端的福晋硬能先走一步呢

康熙亲手给哭到涕泪横流的儿子递帕子“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胤俄嚎得更大声“可儿子现在到了啊皇阿玛,我这心跟针扎了似的可疼可疼;又好像掏干净了一样,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好难受,好难受,一种皇阿玛您想都想不到的难受”

“想不到”康熙撇嘴“顺治十四年,董鄂氏生荣亲王。你皇玛法欢喜至极,为此祭告天地、大赦天下。称其为朕之第一子也,朕与二哥福全、弟弟常宁等,个个心冷如冰。”

“八岁丧父,十岁丧母,一次次丧子之痛。三藩叛乱,烽烟四起的节骨眼上连丧了两位皇后”

“哪一次不如油煎,似火烧呢”

“便此次狠心费了胤礽,朕也是含泪写下的诏书三十余年殚精竭虑,三十余年苦心孤诣。身兼父母职,一点点养大的孩子居然要造朕的反当时朕的心里真是”

康熙摇头“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不过如此。可朕能倒下么朕不能从朕八岁被你皇玛嬷领着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那天起,就被教导着牢牢记住,自己是皇上,肩头扛着的是整个江山社稷,是万民福祉,是爱新觉罗氏的千秋基业”

“所有的儿女情长、骨肉亲情等,都得排在祖宗基业后头。朕有责任也必须为大清江山选个合格的继任者”

“所以说咯”胤俄醉醺醺撇嘴,亲手又给皇帝老子满上“当皇帝简直就是人间第一苦差事,但凡有点儿上进心的。就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连睡个美人都得反复权衡,吃个饭都不能随心所欲。”

“莫说知己至交了,连父子、夫妻、手足间都得存着些许的防备之心。整天疑神疑鬼,处处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英年早逝了,还累死都不免被后人口诛笔伐。”

难得抒情却被同情了一脸的康熙

就不免咬牙切齿地说了番做皇帝的种种好处,问胤俄有没有甚想法。

结果胤俄的大脸就凑了过来“皇阿玛,您瞅瞅,您细瞅瞅,儿子像那么自讨苦吃的傻蛋儿么”

酒劲上头,已经醉了个十成十的康熙猛摇头“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