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垂头丧气的。
杨烈站在土地像前,脸色异常凝重。
这几年来卫玥替朱瑙培养了一支特勤营也就是细作营,杨烈正是特勤营的军官。这几年他们跟随朱瑙南征北战,完成了不少特殊任务。此番朱瑙又将离间梁的任务交给了杨烈。
由于他们提前得知梁会进军河南,因此蜀军虽然退守虎牢关了,可杨烈却带着许多人手留在了前方。等梁一到,他便安排这些人混进了梁中。
他原本以为这个任务会很容易。要知道军队的规模越庞大,来历越复杂,治理的难度就越大,也一定会越混乱。像田畴这次带十二万大军出征,又都是些乌合之众,那一定乱的乌七八糟。他想要挑拨离间、瓦解军心岂不是太容易了
他原本胸有成竹,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才发现,是他轻敌了这件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眼下在土地庙里坐着的,都是这一个月里形迹败露后从各营里逃出来的蜀军细作,还有不少蜀军细作被发现后没能成功逃脱,落进了梁的手中。
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那这一个月里他们有收获吗也不能说没有,他们四处散播谣言,挑动矛盾,颇有几次成功让梁国的人马发生了内讧。但那些都没能达到杨烈的预期。
杨烈所希望的,是梁国的几路人马闹得不可开交,互相倾轧,彻底翻脸。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所挑拨的几次矛盾都没能闹大,最厉害的一次也不过是几百人打了一场群架,很快就被监军和军官带人制止了。虽然矛盾的双方都心怀不满,但最后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会这样杨烈已经察觉到,各路人马的掌权者似乎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而正因为有这些军官在控制,他们光靠挑拨底下的士卒是没办法达成目的的。
这就很奇怪了
杨烈思索片刻,道“你们这一个月来,可听说田畴使了什么手段,笼络住了那些军官”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他们也发现了那些军官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抵触田畴,甚至同意田畴往他们军中安插监军。他们也着意打听过,但都没能打听到真正的原因。
小九道“杨校尉,我只知道泰宁指挥使最近一直在鼓动军心,他说陈国出了重金,各路人马中谁能夺下汝阳,谁就能得到赏赐。他还说如今守卫汝阳的是上官贤旧部,那些旧部对我们蜀军离心,因此汝阳不难攻打。泰宁军受他激励,眼下士气正足。”
杨烈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些军官的态度对他们至关重要,如果军官们避战怯战,再庞大的军队也只是摆设。可倘若军官们争功好战,那对朱瑙和谢无疾来说就很不利了。
难道真是因为陈国给了重赏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片刻后,他揉了揉额角,道“去通知还潜伏在各军中的人,让他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先以打探消息为主,尽快探知田畴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掌控全军。”
他也知道时间很重要,朱瑙希望这一仗能速战速决,否则战事拖得久了,会对蜀国的民生造成损害。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都没有进展,实在有些渎职。
可眼下这僵局,他越是心急越是无奈,如果继续冒进,只会赔上更多部下。也只能暂时忍耐了。
当然,事关大局,他决不能为了逃避责任而欺上瞒下。于是他向心腹吩咐道“想办法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谢将军,看谢将军是否有其他指示。”
心腹领命,连忙去了。
汝阳。
谢无疾站在高地上,俯瞰着下方平原。
平原上一片狼藉,敌军正在撤退他们刚才又一次击退了敌军的攻势。按说战事胜利了,谢无疾本该高兴才是,可他脸上的神色却异常凝重。
梁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个月里,梁向汝阳发动了三次攻势,三次虽然都被击退了,但是三次都来势汹汹。那些梁的确战斗力薄弱不假,但他们却没有谢无疾原先设想得那么消极。
如今这战场上七零八落的,除却士卒的尸体之外,还有大量被损毁的防御工事。到目前为止,谢无疾每次赢得都很漂亮,他靠着早就布置好的防御工事和出色的指挥,把敌军杀得屁滚尿流,蜀军却少有伤亡。可是正因为敌人并不消极,他们每来一次,都会破坏大量的防御工事。
这些防御工事修筑起来可十分耗时耗力,按照梁的进攻速度,谢无疾根本来不及让人补上。如果梁再这样闷头猛攻下去,等到工事完全被损毁,他还想坚守的话,那就很可能只能用人命来填了。不管是他还是朱瑙,都不愿看到这种情形发生。
看来那田畴真是一员悍将,如此乌七八糟的军队交到他的手里,他竟也能操纵自如
谢无疾正想着,午聪跑了上来。
“将军,”午聪道,“杨烈派人来了,说有消息要向将军禀报。”
谢无疾正疑惑杨烈那里为何毫无建树,听到此话,忙道“带过来。”
很快,杨烈的心腹被带到了谢无疾面前。
谢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