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劝农督桑,帮助百姓回归田地。想必会对稳定关中治安能有所帮助。若京兆府缺钱,成都府亦可相借。不过朱府尹希望想扩大蜀商在关中的经商规模,也算是赚取一些酬劳。”
费岑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下他算是全弄明白了。
朱瑙和谢无疾,一个要干预他的政务,一个要往他这里驻军。说的倒是都很好听,一个说我帮你治理,绝不用兵侵犯你;另一个说我只是派兵在你这里驻扎,绝不干预你的政务。得亏这两人不是一边的,要不然政务也替他管了,兵马也替他养了,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不过费岑也不敢立刻拒绝尤乾。就像他怕谢无疾,他也一样怕朱瑙,两边都开罪不起。其实朱瑙的主意倒也不是不好,若真有高明的政策和人手来帮他,或许确实能够平定关中乱相。只不过就跟谢无疾的军队一样,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可不是能轻易收的好处。
片刻后,费岑道“朱府尹的好意我非常感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待我仔细考虑,与京兆府的官员们协商之后得出结果,再与你商量。”
尤乾道“自然,自然。草民会在京兆府留上几月,随时恭候官府的传召。”
费岑干笑两声,命人送他出去了。
待人都走后,费岑头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都不想干了,赶紧命人给他准备热水沐浴去了。
成都府军营。
“你们干什么呢全都给我住手”
军官的呵斥声响起,正扭打的人群都吓了一跳。大多人立刻松手退开了,也有几个打得正酣的不肯放,还在互相喂拳脚。
“我说话听不见吗住手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最后两个扭打的人终于互相放开,衣衫不整地互相瞪视,眼神仍在继续搏斗,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军官走到个高的面前,对他怒目而视“孔季,又是你”
孔季不忿地撇开脸,不吭声。
军官问道“这次又为什么打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这回打起来的两拨士兵,一边是成都府先前招募的士兵,另一边则是原刘不兴手下被收编的士卒。自从刘不兴的军队被收编之后,这两方人马就常常起冲突。不管军中怎样强调严明的军纪,吵架仍然天天有,隔三茬五还是会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毕竟参军的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实在管不住。
终于有成都的士兵先开口,指着原刘不兴的士卒道“他们在背后说我们坏话,被我们听到了”
被新收编来的士卒也立刻回击道“是你们先动的手”
眼瞅着两边又要吵起来,军官呵斥道“行了,都给我闭嘴所有动手的人全按军法处置,关禁闭三天,扣饷半年”
听到扣钱,众人脸色都露出了心痛的神色,气焰消下去不少。
军官道“谁要是违反军法三次,立刻从军中除名。孔季”他点了孔季的名字,“这已经是你的第二次了。你要是不想当兵,马上从军营里滚出去”
孔季撇开眼,脸上的神色明显还是不服气的。但他并不想被军中除名,也只能闭嘴。
军官记下每人名字,道“全给我关禁闭去”
刚才参与打架的士兵们都如同斗败的公鸡,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过了几日虞长明去官府找朱瑙汇报军中情况,朱瑙见他进来时脸色不佳,问道“最近还是不好么”
虞长明心烦地摇头“不好。营中还是时不时有聚众斗殴之事发生。”
其实虞长明颇有服众的天分。想当初他带着乡亲们落草为寇,山寨的规模从几十人渐至几百人,人人都对他非常服气。他是个自律且正直的人,性情又宽厚,原先骨子里有的几分优柔也随着虞平的死化解了,可说是个很好的将才。不过当军队的规模从几百人扩充到几千上万人时,他个人的魅力已不再重要,天分也再帮不上多大的忙。
就像如今成都府前一批的士兵与新编士兵之间的重重矛盾,就算士兵们对他个人再景仰,矛盾也不会就此消弭化解。他需要的是掌握更多治军的手段以及逐渐完善军中的制度。
朱瑙见他双眉紧锁,笑道“慢慢来便是。”
虞长明却道“我怕来不及。”
朱瑙道“来不及什么”
虞长明道“如今天下如此混乱,刘不兴虽说不堪一击,可外面仍有强敌环伺。就算你把成都府治理得再好,可若无强兵厉马守护,从你、我到这蜀中的成百上千万的百姓,早晚都要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我岂能不愁”
朱瑙乐呵呵道“你在这里头疼,外面的人没准比你还要头疼。都是新招来的兵马,有几个人带得比你好呢”
他这话还真是说准了,各方诸侯虽都开始招兵买马,但谁都没有经验。虞长明遇上的问题,他们一样会遇上。就说离他们最近的京兆府尹费岑,为手下士卒不和睦他都快把头发抓秃了。
虞长明是个忧国忧民的性子,凡事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不能理解朱瑙怎么就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