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又说起朱瑙的坏话,以安定心神。
“话说回来,什么州牧不州牧的,这官就是送给我我都不要当现在当官的多遭人恨呐指不定过几天就有人放把火把州府给烧了。”
“就是啊。州府的钱粮都被厢兵抢走了,连官吏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你们说朱瑙要怎么当官难不成他要拿他自己的钱财贴补州府那也不够啊。”
李绅听到这里,心中暗爽“你们替他操什么心这不是好事吗早就该他尝尝受穷的滋味了”
正说着呢,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李绅还以为是送茶水点心的伙计来了,高声道“进来”
门一推开,进来的居然是几位纨绔的仆从。
“公子,州府派人来,说想请公子到茶馆议事。”
“公子,州府也派人来找你了。”
“公子,我们也”
纨绔们顿时面面相觑。
一炷香后,纨绔们换了一间雅间,朱瑙已在屋内坐着等他们了。阆州城中的另外几位商贾也都被请来了。几人进门,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朱瑙只带了惊蛰在身边,没有其他官差在。他们这才慢慢入内。
众人进门后,朱瑙笑咪咪道“快请坐。”又吩咐茶馆伙计“快给几位公子看茶,今天这顿茶我请。”
众商贾你看我,我看你,满腹狐疑地围在桌边坐下。
“朱州牧,”张翔戒备地问道,“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他们进雅间之前,还特意派人到茶馆四周看过,没看见有官差在。要真有,他们估计就赶紧溜回去了,也不敢来赴约了,就生怕这是一场鸿门宴。
刚才他们还在嘲笑朱瑙这州牧没钱使,话说完朱瑙就请他们一众人过去,鬼都能猜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说实话,这年头当官的也不比当土匪的好多少,万一朱瑙设个局把他们全绑了,逼他们家里交钱赎人怎么办
总之,在来之前,他们几个已经派了仆从赶紧回家去,通知家人把家里的钱财找地方藏好。一会儿只要朱瑙开口管他们要钱,他们就拼命哭穷,怎么惨怎么哭。
朱瑙见人都到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诸位,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众人心道果然来了
他们早已打好腹稿,争先恐后地开口。
“朱州牧,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生意太难做了,我都两个多月都没进新货。进不了,到处是山贼,走哪条路都被人抢。再这么下去,我家几间铺子都要关门了”
“我也是啊,两个月让山贼劫两回了。现在想运点货,不请个一两百人的护商队根本过不来。可谁请得起这么多人啊走两趟货就破产了。”
“你们哪有我惨我这生意是做一天亏一天,门庭冷落,客人根本不上门”
“你们那算啥啊论穷谁都没我穷”
一帮商人为了谁更穷更惨吵得不可开交。站在朱瑙身后的惊蛰听得嘴角直抽,都快不认识穷字和惨字怎么写了。
等人人都诉苦完一轮,朱瑙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听起来诸位最近的生意都不太好啊真的都亏钱了”
“可不是吗”
“亏大发了”
“唉,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啊”
朱瑙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年头想赚点钱可真不容易。”
李绅张坤等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哭穷哭得很成功,不禁有点得意。可心里又有点疑惑,朱瑙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
却听朱瑙慢悠悠道“我这些年在阆州做生意,备受诸位的照顾。如今有幸忝列州牧之位,心中仍然感念诸位的恩德。因此一有机会,我便想着一定要来报答诸位。”
众人立刻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这些年他们照顾朱瑙天知道他们有多少次想把朱瑙打压下去,只是因为朱瑙太狡猾才没成功。朱瑙不想着报复他们就不错了,还报答他们
朱瑙见李绅眼睛瞪得滚圆,奇道“李兄有何异议”
李绅忙转开视线“没、没有。”
朱瑙笑道“这些年李兄尤其照顾我,先前麦秸的生意,李兄襄助了不少啊。”
李绅“”
他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恨不能喷朱瑙一脸
“咳,”一名商贾小心翼翼地问道,“朱州牧所说的照顾是”
朱瑙道“我这里有一门赚钱的生意,想介绍给诸位,希望大家能有钱一起赚。”
众人“”
只见朱瑙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数张纸,递给身后的惊蛰,惊蛰立刻帮他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众人拿到手一看,傻眼了,纸上的抬头写了三个大字借款令
“诸位应当已经知道,经历厢兵之乱后,州府目前十分困难,需要一些钱粮周转。因此我想问诸位借些钱粮来渡过难关。自然,既是借钱,利息上亏待不了大家。借银千两以上者,年利两成;借银千两以下者,年利一成五。如何”
雅间里,半晌没人吭声。
来之前,他们已经想过朱瑙会用哪些方法管他们要钱。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