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奇怪,宁纵林昼好像和他们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宁纵无视别人的目光,他又抱了林昼好一会,才压抑着放开手,视线落在林昼身上。
他声音微沉“你拍得很好。”
这几个月来,林昼的进步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但林昼成长得越迅速,也越意味着,这场戏已经慢慢接近尾声,离杀青宴不远了。
意味着离他告白的日子越来越近。
宁纵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他不知道林昼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心里难免会有微微的忐忑。
所以,今天他第一次不顾别人的看法,用这种不似看弟弟的眼神看着林昼。
林昼望进宁纵的眼底,他知道剧本的走向,还剩下几场戏,在云端这部电影就全部拍摄完成。
他哥拍完了电影,之后会去哪里
林昼知道在云端最后的结局,边崖和顾别在一起了。可是,林昼却不知道他和他哥的结局。
之后,那他和宁纵呢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那些一直藏在林昼心底的问题,好像在一瞬间全部铺展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去剖析自己的心,去正视这些问题。
林昼紧抿着唇,忽然觉得这天好像更闷热了。
时间流逝,一晃而过,今天,林昼和宁纵要拍一场床戏,也是在云端的最后一场戏。
窗户敞开了一条缝,即便如此,蝉鸣依旧透过缝隙,喧闹地挤了进来。
刘传羽没有给他们讲戏,他只看着林昼,说了一句“林昼,这场戏你做自己就可以。”
林昼喃喃道“做自己”
刘传羽叹了一声“林昼,你已经是顾别了。”
宁纵也已经成为了边崖。
或许他们和角色还有细微的差别,但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已经和角色浑然混合,密不可分。
林昼抬头,视线掠过他们的脸,刘传羽神情复杂,岳风的了然,还有宁纵的隐忍。
好像人人都知道了什么,却人人都没有去挑破这最后一层纸。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那他就做他自己,等会要和他拍床戏的人是他哥,要用他们本来的姿态来对待彼此。
他一遍遍在心里强调,对,就是这么简单。
“a。”
蓦地,林昼的脊背重重摔到床上,脊背抵着冰冷的床。下一秒,截然不同的热就覆了上来。
宁纵只看了林昼一眼,就俯身,疯狂地掠夺着他唇间的空气。
不是在演戏,是用对待爱人的姿态,占有着林昼。
他的力道很重,呼吸却更重,林昼差点以为,他要被碾碎在这炽烈的呼吸里。
林昼用手穿过宁纵的头发,宁纵察觉到林昼的动作,下一秒,他的手更重地摩挲过林昼紧绷的腰。
宁纵第一次近乎蛮横地抓着林昼的下颌,眼角都泛着隐隐的炽红。
藏匿的浓烈情感,仿佛能把一切都烧成灰烬,灰烬却复燃,两人在其中往往复复。
林昼的手扣着宁纵的肩胛骨,指甲无意识划过,宁纵却恍若未察地继续攻城略地。
最后,宁纵伏在林昼耳侧,他剧烈地喘息着,垂眸,又倾下身来。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下下,极尽温柔地轻触着林昼的唇,一边吻,一边望着林昼。
林昼身子一僵,刚才宁纵给了他暴风骤雨的热烈,现在却给了他极致的温柔。
宁纵直起身,两人对视,他们眼睛里都带着沉沉的欲望。
空气有些闷热,像是不见深处的梦,两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卡”
象征着这场床戏结束。
但宁纵却没走,仍覆在林昼身上,他压抑着喘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昼,仿佛还在戏里。
林昼也恍若未察,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定定看着宁纵。
刘传羽和岳风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过了一会,岳风心情复杂地说道。
“宁纵,林昼,结束了。”
――结束了。
如梦初醒。
宁纵深深地看了林昼一眼,那一眼翻涌着很多深沉不明的情绪,他扯过被子,把被子往林昼身上一盖。
然后,他才翻身下床,把衣服披在身上,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这一次,刘传羽和岳风什么都没说,他们都知道宁纵和林昼入戏太深,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不过,或许这本来就不是入戏,只是人生如戏而已。
房间里只剩下林昼宁纵两人,空气归于寂静。
林昼抬起手,把手横在眼睛上,刻意把光闭塞在他感官之外,仿佛这么做,他就能暂停时间的流逝。
不用去面对接下来所有的事情。
然而,那些声音还是一点点钻进他的耳间。
昏昏暗暗中,林昼听见了宁纵缓步朝窗台走过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