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蓦地从梦中惊醒, 他直起身,愕然看着黑夜,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刚才梦到了什么
梦里那个和他这么亲密的人, 竟然是他哥
他疯了吗
林昼眉头拧起, 呼吸根本平静不下来,因为只要他一睁开眼,刚才梦里的场景,就一遍遍在他眼前掠过。
他立即下床, 走到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
他捧着水,一遍遍用水浸湿他的脸,水从他的眼皮、鼻梁、唇上滑落,明明触感冰凉,但他却感觉有一簇火,从他的喉咙口冒出。
这丛燃烧的火苗, 愈燃愈烈,从林昼的脖颈轰然烧至他的锁骨,继续往下, 窜到的每一处。
都是刚才梦里, 他哥碰到的地方。
林昼又走进浴室,让冷水从他的头上浇下, 但是根本没有用, 无论他闭眼还是睁眼, 梦里的场景, 依旧在他眼前上演。
他走出浴室, 手撑在那里,抬眼, 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眼睛很红,隐着一丝欲望。
时间流逝,林昼终于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但喉咙还是很渴。
林昼今天才知道,原来世界有这样一种渴,饮水无效,冷雨劈头盖脸罩下也无效,忽略这种感觉,更是自欺欺人。
唯一的解药,是他哥的触摸和靠近,才能止渴。
像罂粟般令人沉迷和向往。
这时,林昼似乎在镜子里看到了宁纵的脸,宁纵像梦中那样问他。
“喜欢这样吗我亲爱的弟弟。”
林昼仓皇地往后退了几步,背抵在冰冷的墙壁,喉咙却更渴了。
他清楚地知道,宁纵不在这里,这里甚至没有风,窗户紧闭,呼啸不停的是他心里作祟的欲望。
林昼无法否认,他好像真的对他哥有欲望。
一旦这个念头冒出,他心里有些情绪好像就再也压不住,那是从心脏深处弥漫出的,一种无可名状又奇异的感觉。
他到底怎么了
林昼看着镜子,有些茫然地问自己。
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这个晚上,林昼又翻来覆去地过了很久才睡着,只是,他又做了一个梦,那个梦还是和宁纵有关。
第二天早上,林昼一起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低头一看,暗骂了一声。
操。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春梦,现在,他内裤果然脏了。
林昼扶额,有些郁闷地坐在那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现在竟然因为
不就是因为和他哥练习了一场床戏吗他至于这样
林昼不敢再想,再想下去,他怕昨晚一直困扰着他的梦又会浮现在他脑海。
这时,林昼忽然想起,宁纵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他竟然发现了宁纵一个秘密。
林昼思绪飘远。
那天清晨,林昼准备出门上学,路过宁纵房间的时候,宁纵的门虚虚地掩着一条缝。
门未完全阖上,能隐约听见里面的水声。
林昼有些好奇,以前宁纵很早就走了,现在这么迟了,宁纵竟然还没离开,里面还传来水声。
宁纵到底在干什么
他更好奇了,于是推开了门,站在门口看了过去。
林昼怔住,那个向来高高在上,恍若神祗的哥哥,竟然在洗内裤。
宁纵站在洗手台前,他弯下腰,侧脸凛冽,那双冷白修长的手,竟然浸在水里,纡尊降贵地在洗内裤。
林昼震惊之余,又觉得有些得意,他嗤笑一声,他终于抓住了宁纵的把柄。
他没准备走,饶有兴致地倚在门口,盯了宁纵好一会,宁纵都没发现他,似乎在失神。
于是,他故意说了一句“哟,你昨晚梦到谁了,大早上的竟然在洗内裤说来给我听听”
林昼注意到,他声音刚落下的时候,宁纵就身子一僵。aha脊背绷紧,弓起的弧度微颤,僵硬地站在那里。
宁纵侧着身子,林昼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宁纵僵立的那几秒,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和无可奈何。
林昼微微怔住,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宁纵怎么反应这么大。
下一秒,宁纵就把手上的东西往水里一掷,水花溅起那一霎那,宁纵就转身,面无表情地朝林昼走来。
看着宁纵没有一丝起伏的脸。
林昼心想,宁纵是不是觉得被他发现了这件事很尴尬,所以现在想找他算账。
林昼嚣张地抬起了下巴,准备迎接这场战争。宁纵走到林昼跟前,他看了林昼几秒,薄唇抿得极紧。
蓦地,aha单手按着门框,倾身过来,眉眼骤然逼近。
那一瞬,林昼闻到了宁纵身上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他手上清新的肥皂香。
夏季的清晨,蝉鸣声已是嘶哑不歇。
炽阳笼罩大地,光点在周围跳跃,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