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做梦
宁纵始终没有开口,林昼也一直没有说话。
远方高楼安静地沉在夜里,只有街道上的路灯还亮着。
飞蛾萦绕在光线周围,乍一看,像是四散的玻璃碎屑,光和热灼烧了翅膀,却依旧义无反顾地继续迎上。
这时,宁纵忽然俯身,他抬起了手,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会,但仅仅迟疑了几秒。
下一秒,他继续直直地探向林昼的脸。
宁纵抬手的瞬间,柚木信息素涌动在空气里,昭示着这是一个处于易感期,极度容易失控的顶级aha。
aha的手离林昼越来越近,林昼
愕然看着,宁纵要干什么
咫尺之近的距离,分毫之差,马上就要触上林昼的唇。
林昼终于忍不住,震惊地唤了一声。
“哥”
这声哥落在空气里,宁纵蓦地停了手,手堪堪停在离林昼的唇分毫之近的地方。
深黑的瞳仁瞬间清明了很多,看不分明的情绪沉沉翻涌。
宁纵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脸色霎那苍白若纸。他深深地望了林昼一眼,转身就走,他走得很急,几乎是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
门合上,aha离开了,蝉鸣声也歇了,一室寂静。
林昼从回忆里抽离思绪,静默地看着天花板。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这个场景究竟是他的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半夜进他房、走到他床边、伸手碰他
这根本不是向来冷淡的宁纵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太过离奇,完全颠覆了宁纵在林昼心里以往的形象,那个冷漠无情的哥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林昼一直在观察宁纵的反应,他不想亲自去问宁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会自己默默地观察。
然而,林昼却发现,宁纵要么根本不看他,偶尔投过来的眼神,依旧冷淡如常。
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丝起伏。
连着几天都是如此,事情和以前相比,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和那晚想要触碰他,最后仓皇逃离的aha判若两人。
宁纵表现得这么正常,久而久之,林昼最后真的觉得,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他倏然惊醒的一个梦境。
也就被他搁在脑后了。
林昼思绪沉沉,今晚,他和宁纵拍了这场亲密戏,再次让他重新去回想这个梦。
拍亲密戏时宁纵碰触了他,梦里宁纵伸手,即将碰到他的唇。
一个真真实实地碰到了他,一个只是即将碰到,两个明明是不同的场景,却在林昼心里莫名连成了一条线。
现在他不禁怀疑,当时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如果只是梦,为什么梦会这么真实真实到他到现在都能记住,aha当时略显苍白和无措的神情。
林昼直起身,作了一个决定,他今晚要去验证两件事情。
第一,他要去问宁纵,那晚宁纵究竟有没有来过他的房间,这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林昼嗤笑了一声,本来就是宁纵无缘无故出现在他房里,搅乱了他的思绪,他现在问一下怎么了。
第二,他要验证他根本不在意宁纵对他的碰触,刚才他能容忍宁纵碰他,是因为在戏里。
如果戏外宁纵碰他了,他一定会完全不能容忍。
只要等会让宁纵再碰他一
次,他就可以证实这一点。
这么一想,林昼豁然开朗,他立即下了床,直接打开门走到对面,敲了敲门“宁纵,我有事找你。”
敲门声响在空寂的夜里,林昼才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在干什么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大半夜来敲宁纵的房门,提出让宁纵再碰他一次,这个要求是多么荒谬和无礼。
林昼有些后悔了,这时,紧闭的门忽然开了,aha清冷的视线落下“找我有事”
林昼沉默了几秒,他已经走到这里,宁纵的房门也开了,干脆直接解决他心里的疑惑。他扯了扯唇“是啊,有件事我想验证一下。”
话刚说完,林昼已经把宁纵一把推开,他手按在门上,房门大敞,他迈开长腿,走了进去。“进去说。”
宁纵怔住,林昼怎么这么主动进他房
oga的声音又响起,催道“关门。”
宁纵眸色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手轻轻地一推,门关了。
宁纵转身,林昼已经站在他身前。
他本来已经准备入睡了,所以房里光线很昏暗,这样黯淡的光线,却仍能看到oga锋利的眉眼和冷白的皮肤。
林昼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现在提个无礼的要求,宁影帝同意吗”
宁纵不答,深夜林昼主动走进他的房,已经是意外之喜。但他却面色很淡“你说。”
林昼想起他来的目的,视线不避不让“哥,我要你现在碰我。”
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