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指缝,沉在他的眼底,割裂成一个个细小的光点。
无数的光点又缓慢汇聚成十六岁那年的寂静秋日,冷漠的aha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
许久,林昼的声音低低响起“你懂什么”
娄恒不再问,林昼也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门开了,有脚步声轻缓地走来,林昼没有看过去。
他听到了娄恒惊喜的声音“宁神,你怎么来了”
林昼愣住,他下意识放下手,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眉眼矜冷,唇色也寡淡,淡瞥过来的那一瞬,眉梢眼尾仿佛都氤氲着寒夜的冷雾。
宁纵。
林昼讶异,宁纵怎么来了十六岁的时候,他除了一开始露过面,后面几天就像遗忘了自己一样,一步都没有踏入。
而现在,是自己住院的第一天,宁纵为什么一天内来了两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娄恒“宁神,刚才外面雨下得很大,你没撑伞吗”
林昼这才注意到,宁纵的黑色西装微湿。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似浸染着冬日冷雨的气息,衬得宁纵的眸色更淡,气息更冷了。
这时,似是要印证林昼的想法一样,本来淅沥的雨水倏地变大,重重砸向地面,下得又快又急,空气冷意更盛。
在下着滂沱大雨的黑夜里,aha的嗓音清淡平静“忘了。”
刚才他快到医院的时候,就下了雨,雨势不算大,幸好没有淋湿他带来的东西。
宁纵看向林昼,淡声道“晚饭吃了吗”
林昼还处于宁纵突然过来的讶异中,娄恒就帮林昼回答“阿昼刚醒,还没来得及吃饭。”
宁纵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娄恒“我带了粥过来。”
林昼又怔住,宁纵为什么会主动给他带粥宁纵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娄恒接过盒子,把外面的水珠擦干,刚打开盒子,热气缓慢上升,小米粥的清香散在空气里。
娄恒舀了一碗粥,递给林昼,林昼接过粥,视线垂下。
细糯素白的米,盛在靛青色的碗里,两种颜色交错着视线,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视线所及像是望见冰凉凉的霜花,倏然一吹,雾气便漾成了轻袅袅的薄光,触到皮肤上,萦着热气。
林昼忽然觉得这粥太烫了,他把碗往旁边一搁,看向宁纵,他下意识提高了嗓音。
“宁大影帝,你行程这么忙,来这里干什么”
宁纵走到林昼的床边,打量着林昼的脸色,挑了挑眉“声还挺大,看来好多了。”
他漫不经心道“阿姨今晚有事不能来,她让我来这盯着你。”
孔絮香今晚确实有事没来,宁纵在来医院的中途,接到了孔絮香的电话,这样倒也不算骗林昼。
林昼了然,他就说吗,宁纵怎么会无缘无
故过来,原来是他妈的吩咐。
林昼往后面一靠,明明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薄唇却痞气地勾了勾“盯着我干什么我是小孩”
病房里虽然开着灯,但光线有些暗,宁纵的脸沉在微光里,他轻轻地笑了“这就叫盯着你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盯着昨晚你不是才刚体会过”
看到宁纵的眼神,林昼忽然想到了昨晚两人
互相观察身体的场景。
宁纵足足盯了他二十多分钟,不说一句话,但用眼神就好像能把衣服剥了。
林昼“呵呵。”
这时,宁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离开病房前,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瓷碗。
“粥换一碗吧,放太久了。”
宁纵离开病房,门合上,娄恒盛了一碗新的粥,递给林昼“阿昼,现在饿了吧快趁烫喝了,这可是宁神特意带过来的。”
林昼紧抿着唇,心里回了一句,这不是他妈的吩咐吗。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他端起碗,头微微低下,热气再次拂在他的脸上,像是盛夏艳阳织成的网。
冷中带着烫。
林昼喝了一口,细糯的粥滑过他的喉咙,他动作一顿。
放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粥有些太烫了,烫得他很陌生,很不习惯。他没有说话,还是一口一口喝着。
空气十分安静。
这时,宁纵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昼,唇角极浅地弯了弯。
林昼喝了两碗粥,把碗放了下来,看向宁纵“你什么时候走”
既然完成他妈的吩咐了,宁纵总要离开了吧。
宁纵没说话,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手轻巧地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领口敞开,衬得喉结的线条更加锋利。
他垂头看向手机,光映亮了他的眉眼,他慢条斯理道“再说。”
林昼“”
再说是什么意思留一整晚
宁纵似是察觉到林昼所想,仍没有抬头,散漫道“别猜了,我想待到几点就待到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