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
她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陆相思抬头看他,稀薄光亮中,她看到他脖子上,距离喉结两三厘米的地方,有颗浅褐色的痣。
拉扯出久远的记忆。
她答非所问地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梁裕白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
陆相思“梦里有个男人,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身上都是血。”
“梦里的我很害怕,下意识想逃,却被他抓住。”
“他抱着我,和我说了一句话。”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
“那个男人也是假的。”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是。”
“都是真的。”
梁裕白“谁”
她说“是你。”
他眼里有锐光“我”
陆相思说“他和我说了一句话哪怕得到你的代价是让我死,我都甘愿。”
说完,她突然踮起脚靠近他。
气息喷在他喉结处。
撩人又勾人。
她咬字清晰“我还看到,他脖子上有颗痣。”
梁裕白低头想看她。
脖子间一阵温热湿濡触感。
她在舔他。
舌尖抵在那颗痣上。
“不会有别人了,”她埋在他颈侧,低声喃喃,“不可能是别人。”
梁裕白抱着她。
陆相思“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梁裕白。”
他问“你就这么确定”
她语气凿凿“我确定。”
他柔声“是我。”
你梦到的那个疯子,是我。
不管梦里梦外,我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我会带你到这里。
不顾你的意愿,让你的父亲看到,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身边站了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是他明确说过,不适合你的人。
室外寒风寂寥。
梁裕白问她“陆教授还好吗”
陆相思有些幽怨“你这个时候问这句话,未免也太迟了。”
他眉骨轻抬。
陆相思举起手机,“爸爸在办公室。”
梁裕白“等我”
她叹了口气,“等我们。”
穿过广场,二人到达办公楼。
陆相思忍不住说“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梁裕白沉下脸。
陆相思“我怕我爸打你。”
他并不在意,“应该的。”
她茫然地看着他。
梁裕白“如果揍一顿能解决,也好。”
能够单纯地通过这种方式解决,梁裕白求之不得。最怕的是,陆宴迟不同意,也不反对的暧昧态度。
然而实际情况却更遭。
陆宴迟说“阿珩和我说过,你很照顾相思。”
梁裕白想要开口。
被他打断“相思是我女儿,我也了解,小姑娘臭毛病一大堆,肯定麻烦了你不少事。”
陆相思不满“我哪有什么臭毛病”
陆宴迟挑了挑眉“在家里地都没扫过几次吧”
她抬高声音,“爸”
陆宴迟笑“知道了知道了,不在外人面前揭你短。”
“外人”这词一出。
梁裕白垂在身侧的手心攥紧。
刺耳又戳人心肺。
比反对还过分。
偏偏面对的是陆宴迟。
梁裕白不能有任何不满情绪。
他说“相思没麻烦过我。”
陆宴迟“太客气了。”
二人电光火石,你来我往的架势,陆相思看着都惴惴不安。
她忙不迭打断“爸,你吃晚饭了吗,我还没吃,好饿。”
陆宴迟笑着“想吃什么”
陆相思说“附近有家本帮菜挺好吃的。”
“行,”陆宴迟拿过公文包,看向梁裕白,“裕白也一起吧,你照顾相思这么久,我怎么着也得请你吃顿饭。”
白灼灯光下,梁裕白的脸冷白。
他淡声应“好。”
过去是坐陆宴迟的车。
车厢里却不安静。
陆宴迟一直在问梁裕白,他父亲的近况。
又问他最近学业如何。
梁裕白几乎是他问什么,就回什么。
陆相思突然觉得很委屈。
那种委屈。
比今天被蒙在鼓里见家长的委屈还要多。
在她眼里,梁裕白是高高在上的,不会为任何人低头。
但现在。
梁裕白为了她,变得毕恭毕敬。
他们只是谈恋爱,为什么爸爸要这么为难他
他只是喜欢她。
这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