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琢磨的事。
比起林宴和裴远,她还是太嫩了。
她从没像此刻这般,如此渴望去掌握一些东西,一些足够应对变数的力量。
回到家里,宋星遥一刻也没耽误就风风火火进了自己绣楼。
似乎从那日与林宴对话过后,她的迷惘与恐惧就消失了大半,把对旧事的怨恨愤怒化作力量,驱使她去走一条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燕檀已经按她的吩咐,把金宝和玄云抱到屋里并将门关紧。两只猫进屋就撒欢,跳上床踩着被褥追逐,惹得燕檀抱怨连连。
三只猫已经到长安也有段时日,渐渐适应新的地方,从最开始的恹恹不安稳定下来,并没给宋星遥带来太多麻烦。
“明天把这两一起带去狸乐馆报名吧。”宋星遥一把抱起玄云,看了两只几眼决定道。
“崽崽呢”燕檀想起趴在楼下的藤窝里睡得正香的崽子,问道。虽然三只猫都很漂亮,但凭心而论,崽崽要比玄云和金宝还胜出一大截,尤其是这小家伙现在没长开,拳头大小的猫脸上生了对又大又亮的眼睛,着实能把人看化。
宋星遥摇头“不带。崽崽太小,不急。”
若只是想上狸谱,她的玄云和金宝一样可以玄云是尺玉霄飞练,身形矫健,毛色光亮,一双金瞳自带骄傲;金宝是金丝虎,毛发如虎,又圆又胖,像只缩小的老虎,憨态可掬。这两只猫都各有特色,要上狸谱难度不大。
至于三个月都不到的崽子,还在长身体呢,就不抱它去折腾了。
如此做下决定,翌日宋星遥果然亲自抱着玄云与金宝又跑了一趟狸乐馆。馆内猫师看过后果然夸赞有加,将两只猫都上了宋星遥的猫牌,如此这两只猫便得到参加狸奴会的资格。
至下月初十,玄云金宝经历首轮选拔,毫无意外全部晋级,只等年前终赛。
虽是意料中的事,宋星遥仍旧大为高兴,奖励两只猫儿一顿丰盛大餐。
狸奴会的终赛日子定在腊月十五。
林宴信守承诺,自那日夜里与她交谈过后,再没出现在她面前,而宋梦弛闯下的祸事也未再掀波澜,日子渐渐平静,宋星遥慢慢宽心,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
她一反常态地积极起来,每日除了忙于准备猫的各色零嘴儿,陪猫玩耍,训练它们的习惯与性格外,还给自己安排了一项任务。
宋星遥已经见过长姐宋月吟与姐夫徐仕峰,徐仕峰乃长安人士,如今西市署当差,专司西市商贸治安巡查,宋星遥便通她姐夫的门路,在西市找了位精于妆扮的娘子拜师学艺。这娘子姓白,人称白三娘,原是教坊的一位教习,十分擅长替优伶们设计舞衣,又熟知长安城最时兴的妆容,一身的好手艺,年纪大了就在西市隐居,开了间妆坊。
她轻易不收徒弟,只因早年在西市初开馆时遇过麻烦,是徐仕峰出手帮的她,故卖了徐仕峰一个面子,也算还情,将宋星遥收成记名弟子。
宋星遥每隔一日就上她那里学习。
家人只道她心血来潮,横竖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学些打扮之道也没什么坏处,便没放在心上,宋星遥自己却是用上十二分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漂亮自然是漂亮的,否则上辈子也不至凭两面就被县主相中给林宴为妻。她与林宴站在一处,虽说未必有林宴扎眼,却也当得起一声“天造地设”,她没逊林宴多少,只不过长安城漂亮的小娘子太多,与那些权贵家的娘子相比,她则疏于保养,亦不懂打扮,更加没有华美衣饰作衬,所以泯于众人之间,并不出挑。
这辈子,她要将这些都找补回来,从二十五岁到十五岁,正值青春最盛的年华,她怎么都不能浪费,二来嘛还是为了长公主。
长公主喜欢漂亮的事物,不论男女。
她想入长公主的眼,首先得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那厢,林宴终于瞧见林晚唠念过的,被裴远收藏起的那只女人绣鞋。
藕荷色绣着莲花的绣鞋,巴掌大小,不算特别精致,不过鞋底的泥污已经被人擦拭得干干净净。林宴认识裴远两辈子,从不觉得他是能做出这些事的男人。那一世裴远虽说钟情林晚,愿意为她做许多事,但到底还算克制,从未将感情宣之于口。
如此一对比,林宴愈发好奇这鞋的主人是谁,不免问起对方来历。
“是只刺猬,扎人得很,也不知道得罪了她什么。”裴远提起她却又是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向他求教,“你说怎么讨女人欢心”
“四十岁”的林宴听到十八岁的裴远问这样的问题,少见的恍神,暂时抛开从前恩怨,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他认识的宋星遥很容易满足,一句甜言蜜语,或者一件小礼物,都能逗得她眉开眼笑,特别容易哄高兴。
“送她礼物吧,让她看到了能常常想起你。”林宴不太肯定地开口。
见不着人,起码见得着他送的物,睹物思人,这样她大概不会把他忘得太狠,林宴自己是这么做的,常借着宋梦弛的手给宋星遥送东西,就是不知道对裴远来说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