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这是没考好”阮建功吃着窝窝头, 不在意地问。
阮菊摇头“我考了全班第二。”
阮建功皱眉“那哭啥,这不是考得挺好的。”
王大花知道阮菊想告状,瞪了她一眼“作妖的死丫头,吃饭的时候哭啥哭家里不闹起来你就不安稳是不”
阮菊一瑟缩, 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赶紧擦擦眼泪低头吃饭。
阮建功看看王大花,又看看阮菊,难得细心了一次“小菊,你哭啥说是不是你娘打你了”
王大花把筷子一摔“阮建功,你说话长点良心, 她哭凭什么就是我打她小菊, 你告诉你爹, 我打你了没”
阮菊摇头“没有。”
阮梅在旁边都急死了, 没见过大姐这么怂的,有啥不能说的, 大不了就是再挨顿打呗。
她清清嗓子“爹,娘没打大姐,就是把大姐得的奖状撕了。说又不是小旗小中得的,得了也没用。”
“你个死妮子”王大花气坏, 一巴掌拍在阮梅头上“胡咧咧啥呢”
阮梅呲牙咧嘴, 端着碗赶紧躲开王大花打人的范围“我又没说错。”
阮建功瞪向王大花“没得奖状的时候你骂, 得了奖状你撕王大花,你想干嘛你就不能给我安生点”
王大花叉腰站起来,指着阮菊说“是我不想安生吗是她在吃饭的时候哭哭啼啼本来就是, 又不是儿子得了奖状,她高兴啥我就是撕了咋地以后她得了我还撕正好下学期过了小学就上完了,她下学期也别上了,跟着出工挣工分”
“爹”阮菊正默默流眼泪,伤心娘的偏心,听到娘说不让她上学,她惊恐地抬头,哀求地看向阮建功。
“爹,我想上学,我老师说我肯定能考上初中。我在家多干点活,爹你别让我辍学。”
阮建功拍拍她的头,让她安心。
“王大花,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孩子上学的事以后我来管,我还没窝囊到连学都供不起孩子”
王大花可不想多花钱,阮茂军过不了几年就该说媒了,她得给儿子留娶媳妇的钱。一个死妮子,上学也是给别人家上,花那么多钱干啥。
“不行”王大花拒绝“大军上了小学就不上了,小菊也不能上要我说,认字了就行,上那么年学有啥用又不能考大学以后嫁出去不还是别人家的,反正我不同意她上。”
阮建功一巴掌甩过去,打了个王大花趔趄“大军是自己没考上初中,小菊能考上我就供她我最近脾气好不想打你,你别再在那胡嚷嚷”
王大花看着阮建功的拳头,还是怂了。
“我不管了,她上就你出钱,反正我不出”
阮建功满意地点头,拿起窝窝头继续吃“本来就不让你管。小菊,吃饭吧,有爹呢。”
阮菊彻底放下心,冲阮建功小声应了一声“嗯。”
端起饭碗继续吃饭,还吃得很开心,奖状的事被她埋在了心里。
半下午,阮荷摸了摸奖状,已经全干了,她甩甩奖状,卷成一个筒,走出了房门。
阮荷进到阮菊屋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纳鞋底。
“小菊姐。”
“小荷,你咋来了来这里坐。”
阮菊让开她坐的位置,那里被她暖热了,最暖和。
阮荷坐过去,把手上的纸筒递给阮菊“大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嗯”阮菊疑惑接过去,因为奖状背面阮荷是用纸糊的缝隙,已经没了原来奖状的模样,阮菊没看出来。
她打开纸筒,看到正面被粘得好好的奖状,一点泥土没有,一个角都没少,阮菊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小荷,这这”
阮荷抿嘴一笑,歪歪头邀功地说“是你的奖状,我给你粘好了。虽然不如最开始的平整,但我努力做到最好了。”
“谢谢,谢谢,谢谢你,小荷。”阮菊感激地抱了下阮荷,小心把奖状叠好,放进一个铁盒子里。
“小荷,我没想到它还能回来,这是我考试最好一次的奖状,我真的谢谢你。”
阮荷笑着摇头“没事的,我看到了就捡起来了。而且要不是大娘看到我和二哥的奖状,也不会撕你的奖状,这就当我和二哥的赔罪了。”
阮菊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这事不怪你们,就是没看到你们的奖状,我娘也会撕了我的,因为我弟弟没有奖状。”
她娘就是这样偏心,弟弟没有的,她和小梅也不许有,有她也会毁了。幸好爹不是这样,还让她上学,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阮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投胎不是自己能选的,她摊着一个重男轻女的娘也没办法。
“对了。”阮荷拿出一个小圆铁盒,放进阮菊手里“这是我娘买的冻疮膏。我看你手冻得都裂了,这盒给你用。你洗过手就涂,很管用的。”
阮菊看着那精致的铁盒,盖子上还印着一朵花,连忙推拒“这肯定很贵吧,我不要。我的手年年都冻,我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