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嫉妒就像疯长的野草,焚之不尽。
周老三见女儿一脸坚决,头痛地撑住额头“你真的要跟姜瑜换命”
周建英重重地点了点头“爸,等我跟姜瑜换了命,我就能当老师了,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你,咱们家有了收入,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改了命就能把对方的气运,好工作也拿走周老三是不大信的,不过嘛,女儿描绘的场景太诱人了,要是换成女儿去村小教书,以后大家见了他都会说,那是“周老师”的父亲,听起来多有面子。当然最重要的是每个月十几块钱的工资都会交到他的手中,这笔钱,攒起来,一年就是一两百块,两年就有三四百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届时,儿子的结婚的钱都有了,说不定还能给他攒一笔养老钱。而且就是不成功,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周老三心头一片火热,扭头望着庄师伯“师伯,这能行吗”
庄师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借运改命乃是逆天而行,有违天道”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推托之词,周建英被绕晕了,周老三倒是明白了,庄师伯这是变相要东西呢
“过年,我给您老添个羊腿,孝敬您老人家,您帮帮忙”
庄师伯勉为其难地说“好,那我就帮帮你们。”
他让康子进屋拿了两张符出来,对着两张符念念有词了一番,然后递给了周建英“这两张符,大的这一张,烧成灰,化了水给姜瑜喝。这一张,你自己喝,现在就可以喝了”
周建英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点燃,将符纸烧尽的灰放进了盛满清水的碗里,然后仰头一口喝了。另一张大的符纸她像周老三一样,郑重地收了起来。
看得姜瑜好一阵无语,周建英喜欢喝草木灰的水,别连累上她啊,想到接下来可能吃的食物里可能藏着草木灰,姜瑜就一阵恶寒。本来看到周家父子被这个庄师伯忽悠得团团转蛮有意思的,哪晓得这老道还搞出这玩意儿来。
不行,她得把这张符纸给毁了。
姜瑜捏起石子,轻轻往下方上一弹,打中了院子里的那棵核桃树的一截枝丫,惊得窝在上面休息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扑簌簌地飞了。
所有的人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望着头顶上方。
就在这时候,姜瑜扯了一片枯黄的叶子,将灵气打进去,然后对准周建英的裤兜处打去。叶片如刀,滑过周建英的裤缝,划破了周建英的裤兜,将两张符纸劈成了两半。
周建英回过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片黄色的符纸掉在地上,随着微风刮来的落叶,飘到了半空中。她惊得捂住了嘴,瞪大眼,恐慌地望着天空中飘扬的符纸。
同一时间,庄师伯也看见了,他比周建英更慌,四处张望了一圈,没找着人后,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住了那被劈成两半的符纸,像是被刀划过的整齐切口,不住地摇头“老三啊,老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周老三浑身发寒,拽着庄师伯“这是怎么回事”
庄师伯拿着符纸“我”他也不知道啊。
但他到底要比周老三懂得多一些,虽然说不出个究竟,但他能感觉到四周的气场似乎变了。
这个院子就是好啊,灵气充足,姜瑜弹出几片树叶分别摆放在院子里的四个角落,形成了一个短效噩梦阵。受阵法影响,在场这几个人接下来几天都会连续做噩梦,算是对他们略施小惩了。
到底是凡人之躯,哪怕这院子里的灵气比旁的地方要充裕很多,摆出这么一个阵法也消耗了姜瑜大部分的精力。
她趴在树上静气养神,没再做多余的动作。
也不用她再做什么,搞迷信不成反被吓得不轻的周老三已经忙不迭地拽着儿女走了。
等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姜瑜才慢吞吞地爬了下来,走到大门外敲门。
来开门的还是康子,瞅见姜瑜这个生面孔,他眉毛一竖,先一步就冷冰冰地堵住了姜瑜的嘴“没人”
姜瑜挡住他要关上的门“我买黄纸你不卖,我就去革委会举报你们搞封建迷信。”
“你”康子没料到姜瑜这么无赖,气得脸都红了。
姜瑜瞥了他一眼“卖不卖”
“你要多少”康子憋着一口气问。
姜瑜伸出了食指“一千张”
“你要那么多做什么”康子非常意外。
姜瑜淡淡地看着他“你管我要那么多做什么把东西拿来就是”
康子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进去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就在姜瑜等得不耐烦,以为他要爽约时,门又开了,康子把一叠包好的黄纸递给了姜瑜“三块钱”
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姜瑜接过纸,把准备好的半块腊肉递给了他“没有钱,只有这个,爱要不要随你”
她早就知道了,里面那个老道是贪财贪吃的。这个季节,腊肉可不好找。
果然,闻到腊肉散发出来的香味,康子顿时舍不得松手了。
姜瑜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溜了。
等重新回到县城的街道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