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说,怎么想。
“又输了。”思考的功夫,纪朝阳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摊牌,“不来了,你们玩吧。”
“呦,这就撂挑子了”薛阳笑话他。
纪朝阳“玩不过你们这帮老狐狸再输,裤衩都没了”
一旁,程昱舟提醒他“你不跟他俩打赌吗破了韩霖的记录,他把那枚田黄印章送你。这玩意儿你去潘家园倒腾一下,也能赚个万儿八千的,这不就回本了”
纪朝阳瞪他“万儿八千那可是大开门的老田黄,起码这个数你识不识货啊”
薛阳噙着笑,边混牌边跟他说“再值钱也不是你的,赢了韩霖的又不是你。”他下巴朝旁边抬一抬,“是这位妹妹。”
乍然被点名,宁嘉放下了手里玩了一半的消消乐,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其余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或探究,或好奇,不乏惊艳。不过,大多克制而礼貌,和宁嘉想象中纸醉金迷、乌烟瘴气的场景不大一样。也对,韩霖的朋友,似乎没有不上台面的。
看得出来,都是有身份的,纪朝阳这种混子倒是少数。不过,他倒也吃得开,在这帮人里混得如鱼得水。
“你箭法不错,以前有学过吗”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宁嘉回头,发现竟然是韩霖。
她笑着说“大学里是箭社的。不过,倒没怎么系统学过。”
韩霖也笑“那你天赋不错。”
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仿佛冰雪融化,春回大地,那一瞬间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因为背光的缘故,淡淡的昏黄晕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他的眼窝和轮廓更加深邃,修长的睫毛略缓和了几分冰冷淡漠的气质。
宁嘉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在国外几年,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韩霖长得很斯文,却并不羸弱,是那种清隽雅正身高体格却极为傲人的男人,地地道道的北京子弟,眉眼轮廓分明,气场很强,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专注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眼睛看人的目光很淡,只是礼节性的客套。
帅哥也见过不少,沈霁就是其中佼佼者,尽管如此,韩霖也绝对算得上个中翘楚。
虽然她喜欢沈霁,但也不得不承认,以大多数女人的审美来说,韩霖可能更有魅力。
薛阳此刻插话“虽然不是他自己射的,咱之前也没说不让他找帮手啊。要我说,还是愿赌服输,把那破印章给他吧,省得他回头到处编排。”
他这么说,纪朝阳就不乐意了“我用得着占这便宜不过,就像你说的,愿赌服输,把战利品给嘉嘉吧。回国第一次见面,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像样的见面礼吧”
宁嘉可不贪这点东西,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哪儿敢占他便宜啊”
韩霖喝了口茶,却说“今天没带身上,回头我让朝阳捎给你。”
一句话,把这事儿定了性。然后,他们转眼就说别的事情去了。好像,只是决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宁嘉不想收,但也不好此刻开口打断他们的话,不然,倒显得她特别假清高似的,也没礼貌。
心里暗叹,这帮人,真不拿钱当回事儿。
相对而言,她的荷包可真是太干瘪了。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韩霖一眼,有点仇富地想她得再干几年才能出手这么阔绰啊
聚会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宁嘉起身,说她要走了。
“等等,我送你。”韩霖扔了牌站起来,欠身捞过自己的外套,人已经往外走。
宁嘉只好跟上。
到了外面,她忍不住说“你这人,是不是老习惯发号施令啊”
他脚步一顿,转回身“什么意思”
席间喝了不少酒,她脸蛋红扑扑的,夜风吹到脸上,带来微微的凉。她颇为放肆地仰起头“字面意思。”
“就是说,你这个人,性格太霸道。你走慢点,等等我能怎么样”她哼哼唧唧地说,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韩霖站在台阶下,她在台阶上。
这一刻,她是真的得意。
终于有让他吃瘪的时候了。
她可还记得他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她的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韩霖没有生气,也没有被问到的感觉,只是一笑置之,搭着外套继续往前走了。
宁嘉疑惑地站在原地。他不会就这么把她丢在这儿吧
这个疑惑没持续几秒钟,前面岔道打来一束雪亮灯光。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了她面前。
宁嘉小跑到车头,趴下身子盯着瞧。
银色“b”字车标,气派得要亮瞎她的眼睛。
她轻车熟路地跑到副驾座,开门、上去“你这车多少钱啊刚回国你就这么高调”
“像你说的,我什么时候不高调”他打转方向盘。
宁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