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屠夫接过那道圣旨, 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指着末尾那一处鲜明的注释晕晕的道,“可这上面不是写的不能违背道义且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外吗”
白芷反问,“那让四登基哪点不符合条件了”
身份正宗,能力出众, 品行端方,名正言顺。
子承父位, 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又何谈道义
他一生无子无女,皇位不给老四,难道还要便宜那群兄弟侄子吗
想想都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是给老四,并且直接略过了老五, 那是因为以老五的智商, 玩不了宫斗和阳谋, 要是他坐上那位子,这宁家的江山不是被他玩完就是成为大臣手中的傀儡。
好在老五本身也无意皇位,比起宫中的严苛谨慎, 他更喜欢江湖上的自由自在。
修言从屠夫手中接过圣旨, “小七说的对,这没什么不符合条件的。”他去卫家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要坐上那个位子。
不为别的, 就为了能将他母亲从冷宫中放出来, 一家团聚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去争取。
还有一点就是卫家现在的处境。
虽说兵权已经上交给了皇上, 但卫家军的号令并不仅仅是那一块铁牌就能管用的, 加之卫家在军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及时没有令牌也能统帅三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地位一直都很敏感。
皇上信任他们的忠义,又惧怕他们在军中的威严,对他们一直都是又用又防又疑,而朝中大臣也多是跟风的挑刺找茬参奏。
卫家一门未宁国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尽职尽责,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老五没老四那么多心思和顾虑,从哥哥手中接过圣旨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的的还了回去,“四哥,要是你当了皇上,那小六一家的冤屈是不是就能立马解决了”
众人一听,顿时从小六扔出的中回过了神,齐齐的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圣旨,眼睛慢慢亮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白芷从宫中走了一遭回来,对皇上有了更深的了解,所看所想也比他们多的多,“皇上那里尽量不要动,宣国公那里要加紧了。”
看出了众人的不解,白芷想了想,解释道“皇上虽然中了蛊,可情况却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她看了一眼众人,神情沉静,语气严肃,“他在装昏。”
“为什么装昏”
白芷道“为了守株待兔。”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并查出了幕后主使”书生率先反应过来,摇着折扇沉思,“但是他的情况不容客观,为了将幕后的人一网打尽,便用了一出苦肉计”
白芷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老四眯了眯眼,“也就是说他,知道宣国公的野心”
白芷继续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想到了什么,她又添了一句,“而且那玉皇蛊也几乎可以断定是宣贵妃下的。”
她出宫是时候正好碰上了听到消息来探虚实的宣贵妃,可李德海并没有告诉她这个皇上的宠妃真实情况,而是不咸不淡的道,“娘娘恕罪,老奴将白姑娘送出宫后还要回来照顾皇上,就不陪您闲聊了。”
宣贵妃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没从他脸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把主意打到了白芷的身上,“本宫一见这姑娘就觉得亲切,正好身子也有些不太爽利,不如就让她给本宫诊一诊吧。”
李德海眼皮垂了垂,仍旧躬着身子恭敬的道,“娘娘,白姑娘还要出宫为皇上配药呢。”
宣贵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喜的道“皇上有救了”
李德海将头垂的更低了些,掩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声音仍旧平静的没有半分起伏,“是,还望娘娘保密,不要对外多说,免得白姑娘遭遇不测,皇上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宣贵妃捂住了嘴,一双猫儿般的媚眼闪了闪,“放心,本宫肯定不会多说的。”说着她还拉住了白芷的手,忧心忡忡又郑重万分的拜托,“皇上的病就有劳白姑娘了。”
她的眼睛里含着深深的愁思和担忧,在得到了白芷的保证后仍不放开她的手,当着李德海的面表了一刻钟的深情,才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白姑娘现住在哪里要是有什么紧缺的本宫让人给你送过去。”
白芷天真的回道“民女住在兴隆客栈。”
宣贵妃这才松开了紧拉着她的手。
李德海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将人送出宫后,只淡淡的扔下一句,“你自己多加小心。”便甩着拂尘回了交泰殿。
“他们这是拿你当诱饵”心思活泛的书生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气的脸色都有些红了,折扇敲在桌子上,桌子的一角“咔嚓”一声断了。
“但这也可以是我们的机会。”白芷不以为意,她在宫中的时候就听出来了,皇上想拿她钓宣国公这条大鱼,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