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
鳌东所问,大鹏鸟久久没有回答。
他抬头望向半空,望向身处九峰气运凝聚的防御大阵内白虚不断走动的身影。
准备来说那是白虚数以万计的分身残影。
他在寻找阵法的漏洞,想以最快的速度破阵而出。
幸好昆仑九峰的气运足够深厚,能源源不断的维持防御大阵所需的灵气。否则别说困住白虚一个月,就是一天估计都难。
毕竟白虚不是普通的修行者,他此刻的境界算得上圣人以下第一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鹏鸟收回蕴藏担忧的目光,苦笑道“你家主人留给我的底牌只有这么多,现如今全用上了。他若不能在白虚走出阵法时苏醒,我们都得死
。”
“你家主人在赌,我何尝不是拿命在赌”
“圣人大道如雾里看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顿悟了这么多年,依旧找不到其中的关键,所以才将希望寄托于玄清身上。”
“他若真的成为圣人,其感悟景象对我而言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珍贵契机。”大鹏鸟说到这语气火热道“成与不成,就看玄清能否熬过这一劫了。”
鳌东与千瀑面面相觑,轻声叹气。
大鹏鸟继续道“行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接下来能做的只有等,等玄清苏醒,等白虚破阵,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鳌东沉吟道“扶桑前辈呢,我们能不能找他帮忙”
大鹏鸟摇头道“扶桑也在顿悟,躲在何处无人知晓。”
“更何况扶桑与我境界相同,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大鹏鸟皱眉道“我和扶桑不甘成就伪圣,不然区区白虚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即便杀不死他,他也奈何不了我。”
“我们不是玄清,做不到成就伪圣后还能寻找到历经圣人的生死大劫。”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而易举认命于天道的。”
“机会只有一次啊,谁舍得浪费呢”大鹏鸟喃喃自语的说着。
鳌东脸色难看的抿了抿嘴,颇为丧气的坐在深潭边,随手拿出一壶烈酒,大口大口的灌着。
千瀑伸手道“给我来一壶。”
鳌东错愕道“你不是滴酒不沾吗”
“想喝了行不行”千瀑没好气道“死到临头了,哪
还有平日里那么多忌讳。”
“呵,这倒确实。”鳌东自嘲一笑道“平时让你陪我喝酒,你理都不理我。不曾想第一次和你喝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
“算我一个。”大鹏鸟朗声笑道“喝它个昏天暗地醉生梦死。”
“别”鳌东肉疼道“我这酒还是从茶女那求来的,总共只有二十壶,经不起你们牛饮。”
“这是在昆仑山,不是红尘俗世,喝完了想买都买不到。”鳌东嘀咕道。
“小气。”大鹏鸟怒骂道“老子振翅一飞,华夏大地哪不能去喝完了再去买就是了,还能少你酒不成”
“哈,再来几碟小菜行不行”鳌东立马谄媚讨好道“喝,使劲喝,大不了我再去茶女那边死缠烂打求一些。”
洞窟内,巨大的石椅上。
身穿青衫的白发老头面无表情的端坐着。
他双眼紧闭,气息全无。
浑身上下被一团浓郁的死气包裹。
他的血肉已经僵硬,似干瘪枯竭的泥土,紧紧依附在骨骼上。
黑暗中,无数的绿色星点盘旋飞舞在他的四周,如夏日夜里的萤火虫,闪烁不停。
他的胸前挂着一枚掌心大小的竹牌,四四方方,隐隐颤动。
下一刻,竹牌尽碎,化作一缕模糊不清的虚影,汇聚在石椅前方。
“陈安。”轻柔温和的呼唤声从虚影口中发出。
她的模样逐渐清晰。
她呆呆的望着石椅上的老者,眼眸泛红,捂嘴哽咽。
“陈安,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你答应过我的,等事情全部了结后带着我回老湾村隐居。”
“光明正大的娶我,给我一个交代。”
“你不能言而无信,不能骗我。”
“朝暮和思意还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呐。”
女子小声抽泣,断断续续的说着。
她伸手,紧紧握住他早已冰凉刺骨的干瘪大手。
“陈安,阿姨还在等你回去,她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叶撷之在京都等你回去娶她,你给了她承诺,给了她希望。难道还得将她心中唯一的支撑彻底打碎吗”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欠我的知不知道”
她似疯了一般又哭又笑道“你不只是欠我的,你还欠
两个孩子的。”
“十年了,他们没有看过你一眼,没有被你这个做父亲的抱过一次。”
“思意给你写了很多封信,都寄放在她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