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 哪有男人生孩子的”程家述被她闹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眼泪, 简直像个水做的人, 可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媳妇,只能哄小祖宗一样供着。
最关键他也甘之如饴。
要搁以前,程家述早不耐烦了,原书里这人可是从头拽到尾的高冷角儿, 碰上林砚秋, 还不是给他治得明明白白,服服帖帖。
“好了不哭了,都当妈的人了, 要乖乖的, 这是条小生命,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它听到了肯定难受,它难受你也跟着不好过。”程家述怜爱的将她脸颊发丝掖到耳后, 有些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滑嫩的脸蛋, 看着她垂下眼眸,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它真的听得到吗”难怪她难受了好几天,始终下不了决心流掉,甚至一有那个念头就想掉泪。
“当然听得到。”程家述这会儿特别耐心, 把趴在枕上眨着湿漉漉大眼睛的宝妈抱到自己腿上,钢铁般的手臂圈住她后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 跟哄小孩似的一边拍她背一边低声耳语,“你好好养身体,养好了身体就不怕疼了,怕疼我陪着你疼,生了喂不好也不要紧,我找有经验的人喂,不要怕,你就像带大宝他们那样,以后带它玩就行了。”
林砚秋靠在他怀里,青葱纤细的指尖交织在一起,听见他这么说,还挺惭愧的,“五个小孩呢,我怕我带着玩把他们带坏了,我都不会教。”
“怎么不会教言传身教就是最好的教育方式。”虽然程家述老说他媳妇臭矫情,事儿多,可他心里也明白他媳妇身上那股子臭矫情劲儿,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不单单只是在外的一举一动,还有方方面面的生活细节,无一处不透着教养。
几个萝卜头天天跟着她,自然沾染上她的生活习惯乃至言行举止。
尤其二宝,简直是她缩小版,本来畏畏缩缩脏兮兮的像个难民营小孩,硬是被林砚秋潜移默化给改成了人见人夸小可爱。
有时候大道理一箩筐,对着孩子不一定好使,何况还有程家述这个黑脸阎王在,一旦犯原则性错误,逮到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教训,根本用不着他家媳妇操心。
“生下来好不好”程家述搂紧了怀里纤细娇弱的小身子,低头将唇印在她额角眉眼,最后落在她嘴角边,声音低喃的央求,“我想要它,别害怕,我以军人的身份发誓,会一辈子疼你,照顾你。”
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林砚秋终于抬起手臂圈住他脖颈,稍微抬起下巴,拿自己光滑雪嫩的小脸蛋去贴他的下颌,这是一种极为信任的表现,甚至还亲昵的蹭了蹭。
程家述多会察言观色啊,随即就转移了话题,轻轻开口问她,“饿不饿出去给你买点饭”
他不提还好,一提林砚秋肚子就咕噜了一下,显见的是饿了。
“我想吃部队食堂的羊肉泡馍。”她说完,自己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部队离医院有段距离,路还没修好,路况特别差,虽然已经通了车,但一天往来只有一班,很不方便,她们家属出来搭乘的都是后勤采购车。
好像有点折腾人了
可她不知道,这会儿别说是吃碗部队食堂的羊肉泡馍,就是南方的肠粉东北的锅包肉,程家述都想办法给她弄,只要她乖乖的不哭鼻子就行。
此时通往部队的道上,一辆军用吉普尘嚣而过,卷起满天黄沙,开车的是高城,明明他神色挺平静的,可车里气氛却莫名凝重。
魏红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几次鼓起勇气想开口,一对上高城始终目视前方的侧脸,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点一点的泄了气。
怎么说都是她错在先,应该见面就告诉他自己以前的事。
这时期的人没那么多花心眼,其实他们统共也就见了两面而已,甚至第二次见面中间还隔了道铁栅栏,是魏红去食堂打饭,被高城在部队那边看见了,跑过来喊住她,彼时高城刚从牛政委那里得知她愿意跟自己处一处,高兴的像个愣头青,抓着栅栏对她道,“这次考核我一定努力,争取留在部队,以后能天天跟你见面”
魏红羞窘的手脚没处放,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他嗯一声,转头就跑了,跑了一截路回头,发现他还在栅栏那边看,才胆儿大的举手臂冲他挥挥手。
在这个没有过多花里胡哨言语表达感情的年代,他们这样就算互相认可了。
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
就在魏红焉焉不知所措的时候,高城终于开了口,“听说你在老家有个男人。”他刻意咬重了男人两个字,声音闷闷的,任谁都能听出来失落。
魏红没吱声,算是默认。
高城见她这样,咬了咬牙,这时候就是在老实的男人都有几分气性,何况是部队里的铁血男儿,他拔高了声音,“那你干啥还跟我相亲,瞒着我把我当猴耍吗”
“不是,不是的。”魏红赶忙摆手,脸都白了,慌乱的解释,“我不想跟他过了,他,他打人,折磨人,我跑回娘家,他隔三差五去闹,我老家娘实在没办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