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林砚秋走在前头开门,一进屋就崩溃了,她忙活半天才收拾干净的洋灰地板,这会儿被踩得全是泥印,始作俑者小宝,正撅着小屁股,蹲在饭桌腿旁专心致志的玩泥巴,也不知道从哪儿挖来的,全身上下糊得没眼看。
其他三个萝卜头全跑得不知踪影。
林砚秋给气得小猫一样呜咽了一声,臭小孩不是嚷嚷饿了吗
“你看,你看看他”林砚秋手一指,跟随后进来的男人告状,眼圈都急红了。
不怪她急眼,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还没长大呢,现在照顾几个萝卜头也是稀里糊涂,就跟大小孩带小小孩玩似的。
程家述看着他媳妇要哭不哭的样儿,也是头疼,快步把端满两手的饭菜放饭桌上,单手就把小宝给提溜了起来,拎着出去。
林砚秋一看,诶了声,吸吸鼻子忙追着问,“你要干嘛”
程家述头也不回往外走,“扔了。”
被提溜着两腿直蹬的小宝,“”
林砚秋当然不会傻到男人真要把儿子扔了,还是不放心的跟出去看,就见男人把小萝卜头丢进了大太阳底下,让立正站好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又觉得小萝卜头好可怜怎么回事
程家述这个人在部队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屡教人,甭管是歪瓜裂枣,还是二流子,到了他手上,都能给治得老老实实,何况是小宝这种小弱鸡。
林砚秋见差不多了,就跑进太阳底下,抱过要哭也不敢哭的小萝卜头。小宝见妈终于来抱他了,小脑袋赶紧拱进他妈脖子里,埋得紧紧的,呜呜呜呜起来。
他妈真好
林砚秋揉揉小萝卜头毛烘烘的脑袋,仰头看着魔鬼样的男人,“要么进去吃饭吧。”声音柔柔的,倒扮起了白脸。
程家述,“”
见男人不动,林砚秋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腰,有些卖好的冲他笑,平常站如桩的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推进了屋。
等林砚秋把小宝洗干净换好衣裳,摆开碗筷准备吃饭,其他三个萝卜头终于回来了,嘴里嚷着饿,进屋就要拿馒头。
“洗手,先洗手”林砚秋可是很注意个人卫生的人,不洗手不给他们吃饭。
又转头对早就坐在饭桌前的男人道,“还有你,也去。”
男人伸出拿筷子的手又收了回来,睨了她一眼,“瞎矫情”内务做的一塌糊涂的女人,也好意思指挥他。
林砚秋圈胳膊护住桌上的饭菜,有板有眼的学男人说话,“大宝爸,请注意你言行,当心大宝他们有样学样。”
程家述,“”到底去洗手了。
下午还有训练,程家述吃完饭就出门了,临出门前又说了小宝几句,把小萝卜头吓得,一整个下午都乖巧得很,不仅没再捣乱,还帮林砚秋干起了活儿。
他们住的这间宿舍有些年头了,先前也有人在这住过,用过的桌椅板凳倒没什么,就是厨房还有卫生间边边角角的油灰,林砚秋看着有点受不了,午觉都没睡,找了个丝瓜瓤一直在擦洗。
正忙活着,有人站在她家敞开的门口喊了声,是原书里跟女主差不多大的女人,梳着齐耳短发,穿了件土土的暗红色罩衫,辨不清颜色的裤子,五官扁平,皮肤黝黑。
她手里端了盘包子,跟林砚秋攀谈,“你是程队长家的吧,我是冯建国家的,早上见你忙没过来跟你打招呼,我就住你家对门,我包了包子,猪肉白菜馅儿的,送几个给你尝尝。”
林砚秋想起来了,这人在原书里算是女主的闺蜜,叫刘素梅,是个老实巴交又不善长打扮的女人,说得难听点,就是土加傻,不过女主倒是很喜欢跟她结伴出行。
两人每每走在一块,都会有诸如气质如兰人淡如菊此类赞美之词出现在女主身上,特别是在刘素梅这个又土又丑的女人衬托下,女主就格外招人眼了。
林砚秋,“”
大概是余静静知道自己短板在哪儿,书里一直走得都是气质路线,必要时才拉闺蜜出场,秀一把美貌。
林砚秋,“”
好吧,她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其实仔细看,刘素梅长得也不丑,就是皮肤太黑了,如果白点,再学学穿衣搭配,绝对跟丑不沾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林砚秋初来乍到,哪哪都还不熟悉,她现在很需要结交一两个朋友,融入这个新环境。
接过包子,忙邀请刘素梅进来。
“你多大了”她打量着问。
“二十四。”林砚秋说的是女配的年龄。
“二十四我跟你一样大,你咋就这么年轻,瞧我,再过几年说是你姨都有人信。”
听出对方既惊讶又自卑的语气,林砚秋都懒得安慰说什么你不老或者谦虚我哪里年轻,直接就说,“你呀,先把皮肤养白了,起码能年轻五岁。”
原书里,刘素梅也跟女主这么说过,女主很不在意的说年不年轻什么的不重要,结果转头就拉着刘素梅做陪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