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想玩”
驴蛋最好动,也最爱踢球,一身的土就冲过来了“刘伯伯,刘伯伯,给我玩呗。”
“叫声爸爸我听。”刘在野说。
驴蛋说“好啊,那你把耳朵凑过来一点儿。”
刘在野弯了腰,还真把耳朵凑了过去。驴蛋嘶声裂肺的说“你想得美。”
然后,拉起狗蛋,转身就跑。
刘在野愣了半天,把个足球往天上抛着,他就不信了,馋不死几个皮小子。
既然有土豆,又有莲花白,和上野猪肉和粉条,就可以炒一锅子香喷喷的杀猪菜了。
到时候把挂面下出来,这一顿饭,又有油,又有菜,甭提多香了。
俩人一起削土豆,剥莲白的功夫,苏向晚大概把自己这几年在清水县的经历给母亲讲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问富富和赵银霜在这儿过的咋样。
她想把母亲和富富俩都带回清水县,当然得把母亲在这儿的生活,盘问个清楚。
“我们好着呢,真的,你们既然来了,看看我们就回,啊,甭操心我们了。”赵银霜说。
苏向晚看地上还掉着几粒豆子,说“妈,农场里的人怕吃不起豆子吧,再说了,我看你连点粮食都没有,这哪来的豆子啊”
“就,有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几粒。”赵银霜赶紧,就把早晨富富和马喜军打架时,洒落的几粒灰豆子全都给从屋子里扔了出去。
“那我问你,你年龄也不大,我爸又死了好些年了,在这儿有相好的人没,或者说,结婚了没”苏向晚又问。
“没有,我有你们就够了,还结的啥婚啊我。”赵银霜摸了把自己的脸,又黑又瘦的,跟在清水县的时候比,那简直叫脱了相了。
不过,这个地方,所有的妇女都跟她一样,黑的跟驴粪蛋蛋似的,全是脱了相的,也没有一个美丑之分。
苏向晚说“那我问你,这队上,有没有一个叫马喜军的男人没”
“你咋知道马喜军的”赵银霜左右看了看“是那个赵国年说的吧,他咋嘴巴那么长,你们才来,他就把这种没影子的事情搬弄给你们听”
“行了妈,我猜的,真没人跟我说过。”苏向晚赶忙说。
赵银霜今年四十二,生苏向晚的时候才十五,这么大的年龄差,其实不太像是母女,反而跟姐妹似的。原身跟赵银霜相处的,就很好,苏向晚也是一见她,立马就有一种母女之间的亲情感了。
而苏向晚呢,记得原著中提过一句,说赵银霜应该就这一两年内,就要死在海西了,据说还是叫后来的丈夫给打死的。
而那个男人,因为名字里有个喜字,苏向晚记得特别清楚。
她听说赵银霜和马喜军还没结婚,心里放了一块大石头,不过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闹声。
“马喜军,你想干啥”这是赵国年的声音“你不要打人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个吃稀饭放软屁,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怂娘们,老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说说,我的豆子是不是你偷的”
赵银霜一听就赶出去了“马喜军,你想干啥”
“干啥”马喜军说“大队来查牲口的粮食,我的灰豆子少了半袋子,肯定是给赵国年偷了,你们闻闻,他的身上是不是一股豆子饭的味道。”
“没有,赵国年真没偷过,这个我作证。”赵银霜说。
马喜军骂骂咧咧的,还在推搡着赵国年呢“就是你,赶紧跟我走,我要把你举报到大队,让他们送你到十二队去劳改。”
十二队,那是整个白杨农场最苦寒,也管的最严的一个农场。
据说,那个农场只要进去了,就很难活着出来。
而赵国年所认识的,一个叫谷南的知青,本来是在这个队的,但因为犯了错误,被马喜军举报,就是给送到十二队去了。
赵国年一听十二队就挣扎开了“马喜军,讲点理行不行,不要胡搅蛮缠。你都已经把谷南给举报了,你咋还想举报我,你就这么仇视有文化的人”
“十二队,马喜军你疯了吧,是个人谁敢到十二队去,你不要再闹了,算求你了,成不成”赵银霜拦住了马喜军,也说。
马喜军还在骂呢,苏向晚忍不住了“马喜军,你就是这个生产队的大车队队长吧”
“你是谁”马喜军停止了推搡,问。
苏向晚说“你牲口的灰豆子谁也没偷过,全是你一人吃了,所以,你赶的几匹马都饿的快要断气了。举报到生产队算个屁啊,你现在拐个弯子,供销社的门前,用你的狗眼睛看看去,那儿停着个铁家伙呢,那玩艺儿有四个轮子,跑起来速度是你那马车的十倍,一会儿我开着到乡上,直接把你举报到镇长那儿,我就说你天天偷吃牲口的豆子,把自己吃的肥头大耳的,你看明天乡长还让不让当这个大车队。”
“放屁,我就没偷过牲口的粮食。”马喜军说。
苏向晚提着菜刀一剁,一个莲白一剖两瓣“那你和赵国年俩人一起上个称,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