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打死你,但是,我得说,你不能去找李师长家那个孩子,小玉瓜和小玉藕也不能给他,这东西我就宁捐博物馆,也不给他,真的。”
“你这也太财迷了吧,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宋青山说。
苏向晚一下子就忍无可忍了“你一直在找那个孩子吧,我告诉你,他叫李承泽,今年十岁,但是,你最好永远都甭碰到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将来,人要称他一句毒爷,那是个毒贩子不说,而且将来还会拐走咱的吱吱,让她跟他一起贩毒,最后叫人活埋在中缅边境上。”
宋青山盯着苏向晚看了半天,好吧,真的跟看鬼似。
“行了,东西你先拿着吧,这事儿咱以后再说。”
就是不想吵架,想止战,想躲。
苏向晚呢,看书的时候最恨的不是狗蛋,而是玉瓜的主人,那个李承泽,吱吱那么好的闺女啊。
叫他带着一起贩毒,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不说,吃了十几年的苦,最后还在黑帮火拼的时候,跳进坑里,叫人连带李承泽一起给活埋了,看到那儿的时候,苏向晚简直哭的差点没能缓得过来。
“妈,今天晚上吃啥”狗蛋今天挺高兴,刚从哥哥手里抢了个摩托车的后视镜,也在照自己呢。
“吃啥,吃西北风。”苏向晚剁着案板说。
金贵口水巴巴的,也跟在狗蛋的身后呢,这孩子最近是馋的可以,居然伸着舌头,就在舔苏向晚案板上的细白面。
舌头还没收回去,孩子抬起头,特好奇的就问“大舅妈,西北风能吃吗”
“不能,面粉也不能生舔啊,你舔生面粉干啥”苏向晚问。
金贵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咬着唇,不说话了。
苏向晚没忍住,从锅里拿了个早晨蒸的糜子面窝窝来,掰了半个给他,小家伙脏手也不洗,捧着嗷叽嗷叽几大口就吞完了。
吞完之后,舔了舔嘴巴子,还说了句“谢谢大舅妈。”
小样儿,从小没爹的孩子,原来有老太太罩着,多狂野啊。
现在就是颗墙头的草,没人理没人带的。
看天晚了,人驴蛋和狗蛋俩兄弟头凑一块儿研究摩托车呢,他就一个人,垂着脑袋回宋家老房去了。
当然,苏向晚不可能做西北风吃,真正的小麦粉啊,她先给揉筋道了,再擀成细长面,正在想,没菜吃该怎么办呢,没想到正愁着呢,就见小金贵提着个小挎篮就来了,进门之后啥也不说,给苏向晚扔了一把黄花菜,还有一把小白菜,转身就跑。
人怂气不短,这孩子比他妈明理一点,还知道我吃了你的,也要还你一点儿。
有黄花菜,还有小青菜,一碗又一碗手擀面捞出来,用狗蛋的话说,他能一口气跐溜完一碗,都不带换气儿的。
吃完饭,宋青山牵着大山,跑红星公社方高地的老家,找方金换去了。
大外甥,带着个马仔跑到舅舅家打人不说,还准备抢东西,这样的外甥,宋青山拎住,肯定也得给他来一顿钱见见式的文明关怀,对吧。
方高地的父亲,人称方瘸子,当然,还有个诨外号,叫笑面虎。
据红星公社的人说,笑面虎家富着呢,不止富,还富的流油。
但是,表面上你真是看不出来。
“金换没回来过,真没回来过,不过,青山,听说你在清水峡是团长,就没想给老三找个正经工作”方瘸子一边让烟,一边就说。
宋青山眉头一皱“老三来过你家”
他手上只有方金换的摩托车,刚才给大山闻了,然后就把大山放开,让它四处闻着,嗅着呢。
大山到处闻来闻去,但是,显然这儿方金换没来过,因为,它没有闻到方金换的味道。
方瘸子赶忙说“没有没有,真没有。”
老式的大院子,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好几间屋里盘的全是大炕,因为方瘸子的父亲,死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虽然说没什么抚恤金,但是,厅屋的墙上挂着烈士证,还挂着好几张,他父亲的老照片,都是扛着枪的那种。
这家子,就是最正统的根红苗正。
宋青山早就知道这个方瘸子面上笑嘻嘻,为人不咋地,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告诉金换,他是我大外甥,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他要现在脱离那帮革命队伍,我什么也不说,顶多收拾一下就完了,他要不,你就告诉他,钱见见昨天放炸药的时候,炸掉了半条腿,他要不听话,跟我一起上大坝。”
方瘸子点头如捣蒜了“就是就是,该打该打。”
但是,方金换要能停止做死,那就不是方金换喽。
牵着大山回家的时候,宋青山心里还挺美的呢,昨天都吃嘴了,今天应该还能吃点儿别的吧,他有更想吃的,还没敢造次过。
不过,回家了等上床,哦不,还想等着苏向晚主动爬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往墙角上搭了两只凳子“那个,你睡的地儿。”
“你没事吧你,我有床我干嘛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