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轻轻按压至吸收,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他语气舒缓地说“要从别人嘴里了解我,你脑子是用来摆设的”
谢钱浅忽然就释然了,沈毅说他是杀人犯,可他现在正在替她涂药呢,他连她手上的疤痕都放在心上,有这么善良的杀人犯吗
谢钱浅舔了舔嘴唇对他说“什么时候好我想喝水。”
沈致侧身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药膏洗掉,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谢钱浅抬起头就咕噜咕噜把一整杯水喝光了,她脖颈微微扬起时,水流漫过喉咙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她将杯子放下,沈致俯下身拇指划过她的唇边替她抹掉了透明的水珠,轻拂过她唇边的痣,他温凉的气息夹杂着沉香好闻的味道向着谢钱浅包裹而来,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没有经过思考,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吸引。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谢钱浅有些不自然,她突然站起身子,沈致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对她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开会。”
谢钱浅紧紧抿着唇,唇边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经常跟师兄弟勾肩搭背,踹过来打过去,但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几近爱怜的方式轻拂过,她只是有些僵硬,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连晚安都没说,就匆匆回去睡觉了。
好在一觉醒来她就全部忘光了。
第二天早晨是个大晴天,院中那唯一的一颗老槐树上知了齐鸣,着实有些扰人清梦。
沈致一下楼就看见顾淼和顾磊两人站在那颗老槐树下,勾着头往树上看。
他走过去问了句“你们在看什么”
两人齐齐地对他“嘘”了一声,顾淼指了指轻声轻气地说“钱多在上面捉知了。”
沈致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去,繁密的枝叶完全挡住了谢钱浅的身影,旁边猫笼里的根号三喵呜喵呜叫个不停,着急地用爪子挠笼子。
谢钱浅在上面喊了声“磊哥,把根号三放出来。”
顾磊走过去刚打开猫笼,根号三小小的身影便一溜烟地蹿上了老槐树,那灵活劲儿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顾磊乍舌道“这钱多养的猫吧,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胆子这么大,又没上过树就敢往上爬,以后钱多要是养小孩得皮成什么样啊”
说到小孩,沈致略微迟疑了片刻,侧了眼顾磊“什么小孩她自己还是个小孩。”
顾淼倒是笑道“不小了,要是放在古代,钱多都儿女成群了。”
树干上一阵摇晃,这下沈致看清了,她居然不要命地沿着树干爬到了一个枝桠上,根号三上去也就算了,谢钱浅再轻那枝桠到底不够粗,她刚爬上去树枝便开始晃动起来。
沈致眉峰微凛抬头说了声“下来,别摔着。”
话音刚落谢钱浅的身子就歪了一下,枝桠一阵猛烈晃动,没人看清她是不是被树枝伤到了,突然一道人影就掉了下来。
沈致脸色剧变,朝着树干而去,谢钱浅却在半空中突然脚蹬树干调整身形,落地后灵活地翻了几下,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眸扬起手中的袋子笑得明媚“看,我抓了这么多,够炸一盘了吗”
顾磊和顾淼给她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向他们炫耀着战利品。
沈致脸色阴沉地对她说“你进来。”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屋,这时谢钱浅才发现沈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而且貌似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她得意的笑容渐渐没了,顾淼憋着口气对她说“老大怒了,你完了。”
谢钱浅攥着手中的袋子紧紧抿着唇,慢吞吞地移到门边,伸头往里看了眼,沈致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手腕上那串奇楠珠已经被他取了下来放长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谢钱浅发现沈致一般把玩珠串的时候也是盘绕在掌间,只有在使用珠串击打的时候才会放长,这是个不好的信号,她磨磨蹭蹭半天没进去。
沈致明明背对着门,却好像能察觉到她似的,忽然声音严厉地说“进来。”
谢钱浅只有一点点挪到他面前,手里还攥着一塑料袋的知了,跟自带扩音器一样,她一进来,一屋子的吵杂声,吵得沈致脑壳都疼,他皱起眉对她说“东西扔厨房去。”
谢钱浅将袋子扎好放进了厨房,然后又慢吞吞地移到沈致面前,身板笔直立在那,沈致一抬头,眉眼严厉地扫视过来,周身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愠怒,谢钱浅知道自己犯错了,就乖乖低着头,对他说“你打吧。”
沈致眉峰一凛“打什么”
“师弟的话师父一般是直接上手,我的话师父会用戒尺打手。”
说完她对着沈致伸出双手。
沈致看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差点就被她气笑了“我没事给自己找事打伤了再给你治”
谢钱浅抬眸看着他,沈致居然又将珠串绕回到手腕上了,她疑乎地收回双手贴在身边。
沈致语气不大好地说着她“肩膀下面的伤才好,手又伤了,你还想给自己身上弄出多少疤来我看我给你治伤的速度都赶不上你自残的速度,你是钢筋做的还是水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