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找到遗迹里的锁魂灯盏,重塑仙体
宗辞展开手心,悄悄抬眸望着天机门主深邃的侧颜。
从他这个角度看,对方双眸依旧深阖,只能看到如同鸦羽般低敛的睫毛。
千越兮为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这一次,就换他来努力吧。
“怎么了”察觉了少年的目光,千越兮转过头来,“是嘴里还在苦吗”
宗辞挑了挑眉,眼尾染着浅淡的促狭,“门主不如自己尝尝”
仙人弯了弯嘴角,像是从九天云上走下凡间,沾染了洗不掉的红尘,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
一吻结束后,千越兮轻轻将手梳理着少年柔软的发丝,低声道,“是甜的。”
男人声音沙哑,喷涂的热气含着笑意一起落在宗辞的发梢,像是挠在心头,酥酥麻麻。
他看着少年好看的眉眼,忍不住再次俯身。
“阿辞好甜。”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日便是道侣大典了。
因为宗辞昨日说了更喜欢楚国的传统,于是神通广大的天机门便临时将整个大典的流程扭转,换到了傍晚。
凡界喜事一般都在傍晚举行,黄昏时候便是昼夜交替,阴阳相交时,也是俗称的“吉时”。按照凡界习俗,在傍晚前,新人都不能互相见面。
虽说前几日心平气和,但真到了这一天,宗辞竟然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早早地便换好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楚地多才子。即便是婚礼,喜服的制式也足够飘逸修身,比起如今正式的喜服,多了几分不羁风流。
做完这一切后,宗辞便开始百无聊赖起来。他在院子里,看着满眼的火红色,紧张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像是打定了要给他一个惊喜般,今天院内空空荡荡,除了他和几个留守的小童外根本不见人影。
守在一旁,看着他在庭院内来回踱步数十次的天一终于忍不住开口,“宗公子若是觉得院内无聊,不妨到院外走走。”
千越兮的神识时时刻刻铺就在陆洲城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便能撕裂空间前去,丝毫不怕另外那两位势力的头领。
这种时候,不出去放松一下,留在这里确实只会让神经更加紧绷。
天一宽慰他,“公子莫要太焦灼了,即便修道漫漫,这般事情也只会有一次,紧张是正常的。就连门主,昨夜在您睡下后,也看了一夜月亮呢。”
白衣少年周身一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
可不嘛,这种事情,即便是有着悠久寿命的修真者们也多半只会经历一次。
和崇尚双修的妖族不同,修真者们大多性情淡漠,再加之修道之途本就孤独,逆天而为,又恐沾染因果。即便是合欢宗这样至性而为的宗门,看上去处处留情,实际却比普通修士还要冷心冷情,基本不可能同人缔结道侣。
所以在修真界来说道侣大典的确是大事了,很多修真者一生都不见得有这么一件大事。
想通这点后,宗辞便叹了口气,在兜里揣了些凡界的金银,又拿上一把油纸伞,推门而出。
现在是春天,春雨总是不留情面的,想什么时候下便什么时候下,经常还伴随着阵阵春雷。
既然身在凡间,宗辞也就不用避雨决了,还是入乡随俗更好。
他踱步推门,正巧看到围在大门两边打探的婆婆丫鬟,下意识点头致意。
那些街头巷尾来看这大户人家喜事的下人们看见这幕都惊为天人。
“这家公子丰神俊朗,好生俊秀。周身这般高华气度,定然出身不凡”
“陆洲城内何时出了如此一位人物往日里也不见这家有住人的痕迹,难道是从上京来的世家公子”
“身穿喜服,定然是今日要娶亲了,也不知对象是哪家小姐”
她们窃窃私语,偷偷去看少年俊秀的背影。
不多时,方才还没合拢的门又打开,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天机门小童提着篮子从门内走出,脸上也露出平日里十分罕见的笑意。
“诸位可是猜对了,方才那位正是我家准备成亲的公子。这大好之日,我家主人给诸位准备了些彩头,多谢诸位的祝福。”
话毕,便给这条街上所有正在围观的人们挨个发了红包,一个也没落下。
等小童打道回府,重新将门合拢后,这些人才纷纷回过神来。
“方才那下人怎是个小童还穿着道袍”
有人惊疑不定“是啊,街上如此多,那篮子甚小一个,如何装下这般多的红包”
甚至还有颤颤巍巍的人目瞪口呆,“我方才看得分明,有几个红包,像是凭空飞到怀里的。”
打开红包的人更是惊呼。
平日里在府内做事,即便是最大的丫头,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一两银子。普通丫鬟都是一吊钱而已。如今这户人家轻描淡写一个红包便是银钱百两,说得夸张点,一户普通人家十年的开销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