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苏遒又愧疚。
苏家大伯,秦丽的丈夫,已经去世十九年了。
死因是一场车祸,是在暴雨天给怀着苏皎皎的苏母送东西的路上发生的意外。
他们明白其实怪不了谁,但想起那个总是乐呵呵的大哥,就总是对年轻守寡不肯再嫁的秦丽有几分愧疚。
“哼”苏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扶手。
“我看你们两个,还不如柏家的那个女娃等我死了,在地底下,还不得被柏家那老头扯着胡子笑”
苏老爷子盯着二人,本以为能醒悟,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笑了起来。
苏父往前探身“柏泠呀咱家白赚了一个好女儿,爸你看过她的画没,我给你看看啊。”
不等他掏手机,苏母已经把照片翻了出来“这个是奖状和奖杯,旁边的这个是画。”
苏老爷子
自己生的儿子能怎么办,再蠢还不得受着。
寻常人家过年,怎么也要贴个红窗花,换副新对联。
苏家老宅一个都没有,就悬了对红灯笼。
因为苏老爷子说胶水和胶带会破坏门板木质,玻璃贴窗花挡光线还不搭,不管怎么劝,就是不行。
除夕下午,被秦丽提过一嘴的苏立则终于回来了。
站在门槛边,挎个旅行包,长长的黑色羽绒服敞开。
狭长的狐狸眼和嘴角斜挂着的笑,让他像个扮作书生的狐狸。
秦丽一看见他就大呼小叫地迎了上去,嘘寒问暖,左捧右夸。
苏立则对她不冷不淡地,随便回了几句,就把目光放在了柏泠身上。
然后,来了个k。
柏泠愣住。
她没见过这个人啊。
把包裹往旁边一放,苏立则凑到苏老爷子旁边,两三句就把老爷子哄得露了笑。
秦丽站在旁边,好像与有荣焉一样,往苏家人这边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结果苏家人各做各的,根本没人搭理她。
抛了个寂寞。
虽然不贴春联,但苏家也有个传统旧习年夜饭后打麻将。
所以为了让年纪大了的苏老爷子可以早点睡觉,苏家的年夜饭开饭很早,下午四点半就开席。
柏泠去洗手间洗手,出来时差点撞到人身上。
她反射性先道了声歉。
“没关系,”男生低沉,带点哑,“我在等你。”
是苏立则。
柏泠往旁边让开一米远“有事吗”
少女的眼神中是防备与疏离,还有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和心态。
苏立则早从秦丽那里听说情况后就有了的兴味更足了。
他慢慢逼近,带着他经过无数次试验后证明无往不利的笑容。
一手撑在墙上,来了个壁咚。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和他想的不一样,柏泠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甚至还想笑。
在见过多次淩白那样的脸后,这样等级的颜值已经不能让她有任何惊艳了。
面前这张脸虽然也算漂亮,但她就是觉得怎么看怎么欠揍。
她冷淡地问“一样是养子吗”
苏立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瓷器碎裂时的样子。
柏泠看他反应这么大,也有点惊异。
她就这么误打误撞,好像戳中了他的痛点。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饭厅传来苏母的声音,柏泠一手拍开他的手臂,去吃饭。
苏立则在后面立了半晌,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再抬头又换了副标准面具一样的微笑,也往饭厅去了。
经过昨天的事情,晚宴上的气氛实在不算很好,要不是苏立则在秦丽和苏家人之间来回地调节气氛,整张桌上估计就只剩吃饭的声音。
苏家老爷子出手大方,六个小辈一人包了一个八百八十八万的红包,用银行卡装进红包里。
苏遒接过红包后颠颠地迈着小短腿跑回来,往柏泠的外套口袋里塞。
“给,给姐姐”
“嘿”苏皎皎不乐意了,逗他,“那我的呢,这个姐姐的呢”
苏遒犯了愁,小包子脸皱成一团,苦思冥想,然后终于灵机一动。
把银行卡从红包里拿出来,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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