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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摇摇头“都是一样的价格。”

厂子是政府的,他们拿死工资,干多干少都一样,陈芸做的再多也吸引不了他们,说不定还觉得烦。

陈芸废了些口舌,最后也只多得了一把小椅子做赠品,她又把其余家具的样式和师傅商量好,交了定金确认工期。

“谢谢啦师傅。”

对方接过钱说了句“为人民服务嘛。”

事情说完,一家人打道回府。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看到两个人过来。

来人与郑卫华认识,开口叫他的名字,然后问“你来这边做家具啊”

郑卫华点头,对陈芸介绍“他是宋文斌,步兵营的营长。”

然后对宋文斌说“我妻子陈芸,这几个都是我的孩子。”

又让铁柱他们叫宋文斌叔叔。

宋文斌同样介绍了自己身边的人“这是王丽丽同志。”

话说的含含糊糊,也没介绍二人的身份。

郑卫华和他一个炮兵营一个步兵营,彼此关系普通,也没什么可说的,聊了几句便准备告别,又听宋文斌问“听说你分了房子,什么时候请我们过去坐坐”

陈芸看出郑卫华不太想和他说话,主动道“我们才搬进去,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恐怕还要等一阵子”

宋文斌看了看边上的王丽丽,笑着说“等你们弄好了一定要通知我。”

陈芸笑着说好。

两方分开后,郑卫华问陈芸还要去哪。

“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布吗”

买布的地方离得有点远,郑卫华把孩子们送回家,给他们留了一块钱,又找别人借来了一辆自行车,载着陈芸过去。

陈芸斜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问“你和那个宋文斌关系不好”

郑卫华嗯了一声。

“为什么啊”

军营是一个封闭的社会,各种性格的人都有,直爽的、偏激的、小气的、大方的,有人安于现状,有人汲汲营营。

郑卫华和宋文斌就是风格迥异的两个人。

他俩家境差不多,都是农村出来的泥腿子。

只是郑卫华从入伍起就是同期中的尖子,打过仗剿过匪,拿过单兵比武的第一,也带着手底下的人取得过许多团队荣誉,他的军衔是靠着一枚枚荣誉勋章堆上去的。

而宋文斌呢,他能力也不错,但不是顶尖,能往上爬全靠一张嘴皮子,是个投机主义者,可以不做,但是一定要说。

两人的理念相差甚远,郑卫华看不惯他的作风,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最近他们团副团长要调往别处,空出的位置要提拔人上来,不管按照资历还是能力郑卫华都当仁不让。

然而宋文斌也看中了这个位置,他一个步兵营的营长想来炮兵团做副团长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这人便打起了歪主意。

譬如刚刚那位王丽丽,便是参谋长的女儿。

郑卫华不反感别人与他争夺职位,但是反感宋文斌的做法,觉得太懦夫。

调令下来之前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郑卫华也没和陈芸说这当中的玄机,只是让才陈芸离宋文斌远一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少用尖锐的言辞去评价别人,这么讲说明是真的讨厌。

陈芸了解这一点,自然不会故意对着干“我和他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啊。”

“嗯。”郑卫华顿了顿,又说“也不用请他吃饭。”

“好,不请。”陈芸靠在他背上,笑着说“我又不认识你的战友,请不请还不是你说了算”

他这才满意。

郑卫华带陈芸去的地方是家厂,这家厂的规模很大,为周围几个省供应布料。

因为工作原因,郑卫华偶然认识了厂的副厂长,有了点交情。

“我妻子。”

“哦哦。”副厂长过来和陈芸握手,问他“是要来买布”

郑卫华点头,看向陈芸。

陈芸说“我们刚随军,家里什么都缺,想买些做床单被褥和窗帘的布。”

他带着两人到对方残次品的仓库,从中抽了一卷布出来。

“你瞧,原本要来做军装的,颜色不达标。”

陆军军装是草绿色,这卷布料显得有些发灰,近似橄榄绿,像后世的军装颜色。

“工人当时没发现,好几匹都不能用,你要的话我便宜给你。”

陈芸问“全都给我们”

“看你们要多少了,全要也用不完,光这一匹就三十多米,够你做好几床床单被套。”

夫妻俩对视了眼,陈芸说“那就要这一匹吧。”

市面上棉布五毛钱一尺,一匹布要五十多,还是在有布票的情况下。

陈芸他们从厂拿的这匹残次品,总共只花了四十。

出来的时候陈芸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便宜了”

又有些担心“这样不会影响你吧”

“这点东西怎么就能影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