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总算知道池小园为什么夸奖得那么敷衍,因为真的存在很好很好的人,自己却不喜欢的情况。
“你就不应该去,找虐吗”
宁樨往后一躺,盯着天花板,“我不喜欢自己这样。你看我踹掉方诚轩多潇洒,为什么面对温岭远却做不到。”
“我觉得,你以后不要去青杏堂了。”
“我不去的话,不是更显得心里有鬼么。”
“你有没有想过,温岭远和钟映结婚之后,他不会再照顾你。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要照顾的人。你毕竟不是真的亲戚家的小孩,你和小园不一样。”
“我不甘心。温岭远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缘分。”
“别傻了,都修不成正果,叫什么最好缘分。”
宁樨之前不会知道,失恋不是一个动词,而是一个形容词。
“有一点不想辜负温岭远的期待,”宁樨闷闷地说,“他是期望我走回正途,我想要证明给他看。”
如果,喜欢他是歧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胜负心,做不到又能怎么样”
“小孩子怎么能比大人不潇洒。”
苏雨浓知道说不通,放弃,“我不劝你了,反正等你痛苦到受不了就会放下。”
“不说我了,”宁樨爬起来,“你和姚占云呢什么时候吃饭他怎么老放你鸽子”
“之前圣诞节他学校有事就没有回来。过完年吃,你要陪我去。”
中午吃饺子。
饭桌上,苏爸爸拿筷子轻打苏雨浓的手,斥责她直接用手去拈花生米十分没有规矩。
宁樨觉得自己简直魔怔,这种小事都会觉得羡慕。
中午在温济深开的餐厅里吃过饭,温岭远将池小园送回青杏堂。
原本是要送钟映回二环路的公寓,钟映飞了十几个小时,吃过饭困得不行,想去楼上睡一觉再回去。
二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钟映在浴室洗个澡,吹干头发。接过温岭远递来的水杯,喝一口,瞥见置物架上的习题册,拿起来看一眼,笑说“宁樨小朋友的东西”
“她晚上在这里自习。”
“学校不开晚自习吗”
“艺术生读的文科班,教室比较吵闹。”
“那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自习”
“她说在这里有人监督。”
钟映打量着温岭远,笑了一下,“是不是我老了有些搞不懂现在年轻小姑娘的想法。”她把习题册丢回原处,走进卧室。
睡到下午五点半,钟映起床,温岭远不在二楼。
她爬起来去洗漱,经过客厅的时候,又停下来。逛一圈,不止找到习题册,还有一袋没吃完的不二家的糖果、落在茶盘里的粉色橡皮擦、粘在地毯绒毛上的心形贴纸都是小姑娘的东西。
也没有扔,全部归置在一起,放在茶几上最最显眼的位置。
换一身衣服,下楼。
温岭远和池小园在茶室里,面对面坐一桌。温岭远拿着acbook办公,池小园则在玩手机。
池小园听见声响,抬头打招呼“钟阿姨。“
钟映把一个礼品袋递给池小园,笑说“给你带的礼物。”
池小园看见那上面e的o,简直头大,“谢谢钟阿姨。”
钟映在温岭远身旁坐下,往他电脑屏幕上瞧一眼,他似乎在关于中医研究的论文。
“岭远,我们晚上去拜访一下爷爷”
温岭远推一下眼镜,将笔记本盖子合上,“爷爷晚上休息很早,明天再去吧。”
钟映看向池小园,笑说“小园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饭。”
“我我不饿。中午吃太饱,你们去吃吧。”
钟映收拾好行李箱,跟温岭远出门,站在大门口,嘱咐池小园说“晚上我们应该不回来医馆,小园你把门锁好”
人离开,池小园长舒一口气。
医馆灯都关上,锁上门,她去街口的便利店买一份关东煮和酸奶,回自己出租房,边看剧边吃晚饭。
温岭远二环路的公寓,是一个大平层。过于简洁的黑白灰色调,在冬日里看起来有一些清冷。
钟映一直想更换公寓的软装,使它变得更有生活气息一些,只是过去两年常常出国,在南城的时间不多。
她觉得,是时候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温岭远在厨房冲泡柠檬水的时候,钟映静悄悄走过去,踮着脚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岭远,过几天,我们去拜访一下婚礼策划好不好回国之前我已经联系过他。”
“想在什么地方办”
“你知道我一直想去塔希提岛。不过我咨询过,那边已经排到明年三月才有档期。我现在很犹豫,是不是在国内办也可以”
温岭远微笑说“可以等一等,去你喜欢的地方办,不要有遗憾。”
钟映笑起来,伸手从背后抱住他。
宁樨只听过姚占云的名字,和在苏雨浓的速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