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应该是一个摆放在长桌上的花瓶。
宁治东热情招呼,阿婆有一些强颜欢笑。
是宁家的家事,没有插手余地,温岭远什么也没有问,递上礼物,一瓶温爷爷最喜爱喝的黄酒。
酒过三巡,宁治东才委婉传达自己的意思,除非再有针灸的必要,阿婆以后不会去青杏堂了,会让汤阿姨白天带她出去活动。附近那么多老年人组织的项目,总能找到喜欢的。
温岭远看得出来,这个家,宁治东的决定就是圣旨,不容置喙。
吃过饭,喝一盏茶就告辞。
温岭远开着车,绕出小区,在附近那片湖的湖边,却看见宁樨。她蹲在堤岸下的栈桥上,看不清楚在做什么。
停了车,温岭远顺着台阶走下去,出声的时候,宁樨吓一跳,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她手里拿着面包,撕碎了往湖里投。
“湖里有鱼吗”
“有啊,还有野鸭、天鹅,白天的时候躲在那边的水草里,一大片。”
温岭远蹲在她身旁,借着路灯光往湖里看,好像真有鱼在抢食。
“你一直在这里。”
宁樨“嗯”一声。
“带你去吃夜宵吧。”
宁樨偏过头来看他,他今天穿一件白色的毛衣,会让她想到白天在湖中所见,栖在绿色树荫下整理羽毛的一只天鹅。
风吹过来,是湖上的风,带着深秋初冬的凉意。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手上撕碎面包的动作也没有停。
“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要走了,车不能久停。”
“你买单吗”
温岭远笑着站起身,“走吧。”
宁樨把手心的碎面包都扔了,剩下的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心无旁骛跟上去,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认真看她,“把烟给我。”
宁樨乖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和火机。
温岭远往手里看,玉溪境界,不大像是女孩子会买的烟;打火机也沉,很浮夸的龙纹浮雕,“你爸的”
“看他放在门口,随手拿的。”
“抽烟不是好习惯。”
“也没有怎么抽过。”
到了车上,温岭远怕她冷,把暖气打开。
“跟你爸提了送阿婆回老家的事”
“不然怎么会吵起来,”宁樨腿伸直,坐得很放松,“他就很厉害,即便我威胁他不回来就要把阿婆送回去,他依然还是要自己玩够了才会回来。一回来就要对我们指手画脚。”
“有好好交流过吗”
“和我爸,没办法好好交流的。他应该去授课,把人弄发火的一百种方式。”
温岭远笑了笑,“大人不喜欢直接满足小孩子的诉求,这让他们觉得没有权威,你要用他在意的东西和他做交换。”
“他在意什么,反正不是我。”宁樨没精打采。
她感觉热,去拨出风口,温岭远看见,把暖气关上了。
开到能看见高楼灯火的大路上,温岭远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想一想你想吃什么。”
“我有一个疑问,”宁樨嫌头发披着碍事,还是将它们都扎起来,边扎她边问,“你是不是和我爸利益捆绑很深,才这样照顾我。”
“我习惯多交朋友。”
“那我也是你的朋友吗”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是了。”
宁樨笑了,她将前方遮光板扳下来,照着那后面的小镜子,“真的不是因为你作为医生的职业病吗”
“或许有一点。”
“我想好了”宁樨最后就着镜子照一眼,“我要吃豌豆粉。”
“这在我的研究领域之外,不如你来导航”
“我手机快没电了。”
温岭远从储物格里拿出数据线插上,把另一端的接口递给宁樨。
他好像能应对一切的事情,不管大的小的。
路上,宁樨看见温岭远放在储物格上的手机亮了,锁定的屏幕上,不断有微信消息提示弹出来,两分钟里,足足弹了二十来条的样子。
“好像有人找你有急事。”
“嗯,我知道。”温岭远淡淡地应一声。他的神情,好像很肯定是谁发来的消息
到了那家点评网上排名第一的店,温岭远停好了车,却没有和她一起进去,让她先去找位,他回个电话。
宁樨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温岭远站在路边。如果是她站着打电话,很闲不住,一定要不停地走来走去。温岭远则很不一样,他站在路旁的樟树下,连肢体语言都很少有。
这个瞬间,宁樨挺希望他能转过身,让她看一看他说电话时是什么表情。
这个电话讲了十多分钟,宁樨肯定他不会吃,自顾自地点了单。于是温岭远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掰开方便筷在吃,除了豌豆面,还有一碗红糖豆花。
宁樨头发长,马尾总要从肩头垂下。就拆下发箍,重新扎成一个髻。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