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倒有些不可信。”
沈沅嘉诧异,“阿恪稳重了许多,哪里轻狂了”
陆筵抿了抿唇,道“我前些日子还收到了他呈上来的折子,让他安安分分地驻守南地,他却跑到别的军营里去找人打架,你说他这叫成熟”
沈沅嘉愕然,“还有这等事”
陆筵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沈元恪不比沈元景与你,一点也没学到你的两分行事作风。”
沈沅嘉闻言,不禁莞尔“陛下这是在夸我”
陆筵斜睨她一眼,语气骄傲“朕的皇后难道不完美吗”
沈沅嘉笑意清浅,眼底满是情意,也就只有陆筵,觉得这世间,她最好了。
沈沅嘉沉吟道“那给静宜换个夫婿可谁最合适呢”
其实她刚刚也有些心动了,沈元恪尚未娶亲,与静宜公主年龄相仿,他们见面剑拔弩张,可说实话,她只在沈元恪身边,才能看到笑闹肆意的静宜公主。
如此吵闹的欢喜冤家,说不定还真是一段姻缘呢
可陆筵又觉得沈元恪行事轻狂,那她也不好意思替他们牵线了。
陆筵却说道“沈元恪也不是不可以”
他佯装一副为难的样子,“静宜性子清冷,在沈元恪面前才多了几分真性情,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问问静宜的意愿。”
沈沅嘉眼睛亮起来,“陛下与我想法一致呢我也觉得静宜与阿恪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陆筵但笑不语,这傻姑娘,他何曾见过静宜公主与沈元恪的相处不过是从她这里得知的,如何能不与她想法一致
翌日,沈沅嘉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静宜公主听,静宜公主考虑了一下,便应承了下来。
后来两人果真结为夫妻,且夫妻感情和睦,伉俪情深,这却是后话了。
沈沅嘉待静宜公主离开后,刚要松一口气,就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些不舒服。
她脸色微变,撑着身子,稳住了心神,才唤素鸢“素鸢,宣太医。”
素鸢一直跟在沈沅嘉身旁,见她面色有异,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脸上不住地惊慌,急忙跑出去,去找太医了。
这疼痛来得太过迅猛,她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素婉神色凝重地将她扶着,去了偏殿。
好在偏殿收拾出来了一间专门用来生产的干净屋子,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素婉才不至于太过慌张,乱了手脚。
沈沅嘉躺在床上,咬牙忍着痛意。
太医匆匆赶来,连忙诊脉,“这是发动了,要生了”
沈沅嘉自己也感觉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望太医尽力而为,千万要保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平安。”
太医连忙拱手道“遵旨”
说完,他便退出了这间围起来的产房,准备在屋外待命。
不一会儿,稳婆也来了,她吩咐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帕子,便迅速来到了床边。
“皇后娘娘,您等会儿要使劲儿,您是第一胎,生产可能会有些艰难。”稳婆说道。
沈沅嘉抬起汗湿的脸,道“无论如何,保孩子。”
稳婆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阵痛袭来,沈沅嘉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叶扁舟,在狂风骤雨中孑孑独行,很是艰难。
她浑身疼得厉害,可她仍谨记着稳婆的话,要保存力气,不能喊叫。
她死死咬着牙关,浑身用力。
陆筵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让开”屋外传来一声怒吼声。
沈沅嘉听出来是陆筵的声音,男子不得入产房,怕有血腥,冲撞了。
如今陆筵怕是被挡在了屋外。
沈沅嘉心中一阵失落,不过转瞬,她的心神便被疼痛夺去。
“啊”沈沅嘉没忍住,痛呼出声。
陆筵眼神冷寒,一厉,猛地踹开挡在门前的人,他疾步冲入屋内,就看到头发汗湿,一缕缕沾在头上的沈沅嘉。
她此刻有些狼狈,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陆筵却心情安定了下来。
方才他很害怕
他了解越多,就越知道,这生产于女子而言,无异于鬼门关。
沈沅嘉眼前朦胧一片,她刚要凝神看去,鼻尖就钻入了一股冷香,清淡好闻,是她每日清晨,鼻间充盈的气息。
不过一缕香,却让她无端安心。
“陛下”沈沅嘉虚弱地喊道。
“我在。”陆筵急忙应道。
他跪在床前,握住沈沅嘉的手,刚刚心神全在沈沅嘉身上,如今握住她的手,才发觉,自己竟在微微颤抖。
沈沅嘉朝他露出一抹笑,无声道“别害怕。”
她不会离开他,她如何舍得
陆筵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看着很是可怖。
沈沅嘉察觉到一阵更加剧烈地疼痛,她猛地用力,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