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房里手洗?”
“一周只能洗一次热水澡?每次十五分钟?”
“平时只有猪肉白菜饺子吃?半个月才打一次牙祭?”
明屹彻底沉默了。
当年对着媳妇儿卖的那些惨,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全成了他现成的罪状。
但明屹自认自己当初说的并不全是谎话。
基地的确就建在大山里头,离最近的镇上都有二十多公里。
可基地这么现代化,国家这么保障基层科研人员的物质需求,这难怪也怪他吗?
憋了老半天,他也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来:“……社会主义好。”
乔皙这会儿看他,是从头到脚的看不顺眼。
她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没好气道:“阿姨来你也不穿衣服?去,把衣服穿上。”
他明屹委屈巴巴的开口:“……阿姨都六十多了。”
他在旁边翻了半天,也只翻出来了几件上面破了好几个洞的老头衫。
乔皙从前是没进过男生宿舍,因此这会儿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她将围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的男人赶走,“去,开窗户通通风。”
“哦。”明屹很听话的跑去开窗户,还不忘叮嘱她,“我来收拾,你别动手,乖乖歇着就行。”
乔皙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当即便直接挽起袖子动手,帮他收拾起了房间各处的垃圾。
明屹本想直接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但察觉到了自己小祖宗的怒气,他也只得在旁边试探道:“……你去喝口水?”
乔皙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用上班吗?十点了怎么还在房间里?”
明屹没敢告诉小祖宗自己昨天刚和组里的人开会到凌晨四点,这会儿是来睡回笼觉的。
想了想,他只得含糊道:“我们上班时间比较弹性。”
乔皙不语,继续闷头收拾。
此刻明屹的生存欲十分强烈,因此只想了半小时便想明白了——
“是不是生气我不叫你来了?我、我是觉得你肚子不方便,路上吃不消。”
乔皙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不乐意我来,我敢说一句话么?”
明屹不敢说话。
见他像个闷葫芦似的放不出个屁来,乔皙更加阴阳怪气了:“我发了疯的想见你,所以就只能死皮赖脸地求别人把我捎来了呀。”
好了,明屹这会儿连呼吸都不敢了。
好在小哭包闹脾气,一直都有个规律:
但凡是闹得久,那就只是闹小脾气;但凡是闹大脾气,那绝对就闹不久。
果然,明屹小心翼翼的哄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小哭包就乖乖地将手交给他,让他牵着自己去食堂吃饭了。
基地里的住宅楼、食堂和科研楼都是分开的,中间隔了道铁门,听说科研楼的每层都要刷卡,不是对应的项目人员,连其他楼层都进不去。
食堂挺大,吃饭的人倒是不多,大多是都是像她这样的家属。
明屹解释道:“大家有时候中午就在办公室泡点泡面吃。”
乔皙知道,这个人一定懒到连泡都不愿泡,直接就着矿泉水干啃。
吃过了午饭后,明屹陪着乔皙回了住处,哄着自家小哭包睡下了之后,这才去了办公室。
其实他们这边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剩下的都是走审批流程,这种事情自会有其他人操心。
下午的时候,明屹在办公室将先前的资料来回核对了好几遍后,便也下班了。
明屹从食堂里打了饭菜回去,却没想到,一推开住处的房门,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
看着餐桌上摆着的热腾腾的三菜一汤,以及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心肝小哭包,明屹震惊了。
“这……都哪儿来的?”
乔皙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你把你自己说得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的行李箱一大半装的都是吃的。”
明屹一瞬间几乎要热泪盈眶。
……老婆真好。
当然,有老婆的好,不仅仅体现在吃上面。
吃过了晚饭,明屹将碗洗了,又洗了个澡,然后便去卧室里找老婆。
乔皙收拾了一下午,将脏衣服全洗了晾了,床单也换了新的。
傍晚的时候,她甚至还去食堂那儿要了一把栀子花,找了个玻璃瓶子洗净插在卧室里。
这会儿整个房间里焕然一新,夜风一吹,有隐隐的暗香浮动在空气中。
明屹擦干了头发,爬上床,凑过去亲自家媳妇儿,“好香。”
乔皙一把拍开他有意无意蹭着自己胸的那只手,“别动手动脚。”
明屹灰心了两秒,然后又将脑袋往下移,将侧脸贴在了她的肚皮上,“小胖啾是不是会动了?”
乔皙照着他的手又是一拍,“它睡着了。”
明屹委委屈屈的“哦”了一